【《一步之遥》原型：民国上海“阎瑞生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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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姜文电影《一步之遥》在北京上映，12月18日上映。 从上映式得到的反应，最初的观众不满足于“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可能比电影的原型故事本身更精彩。 电影《一步之遥》的故事原型是1920年轰动上海滩的杀人事件“阎瑞生事件”，1921年该杀人事件被拍成电影上映，电影《阎瑞生》也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第一部故事长片。

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汤惟杰的研究方向之一是中国的早期电影，2006年前后，他相当长期地研究了电影《阎瑞生》和电影故事的原型，获得了丰富的手资料。 12月15日，汤惟杰接受了早报记者关于1920年“阎瑞生事件”的采访。 在电影《一步之遥》正式上映之前，让我们用汤惟杰调查一下1920年的这个上海滩大事件和之后的上海滩文艺界这件事的创作发挥吧。 以下是汤惟杰的口述。

赌徒瞄准红牌的妓女

阎瑞生出生在上海，读震旦大学，外语很好，据说懂英法文。 但是阎瑞生有恶习。 很好的赌注。 他还是个好朋友，妓女，名字是问题红馆。 1920年端午节前，阎瑞生(时26岁)偏偏丢了员工。 他去问题红馆问她钻戒，说自己最近头寸不够，几天后还给她。 问题红馆给了他一枚钻石戒指。 阎瑞生把钻戒打成600大洋，回头向江湾赛马场赌博，结果一下子把钱全输了。 匆匆忙忙，他出了下策。 他有两个坏朋友吴春芳和方日珊。 他们在卖茶叶，阎瑞生和他们一起干了一票。

红馆的姐妹中有这个职业的领袖王莲英。 1917年，新世界(剧场)为招揽客人举办了花国美人大赛。 当时妓女是美女，新世界当头，现在成了民国。 我们改变了获奖名单。 第一位是“花国总统”，第二位是“花国副总统”，第四位是“花国总理”，王莲英是1917年的“花国总理”。

花国选举是模仿所谓的政治选举，之后国民经常把“花国总统”和“民国总统”放在一起开玩笑。 这在当时的民国政治文化中也能看到，妓女的选美比赛形成了讽刺政治的形式。

王莲英喜欢出风头，只要登场珠光宝气就戴着金银。 正好那个时代，这些妓女是流行的女性，爱钻石。 阎瑞生通过问题红馆知道王莲英有这样的生活派头脑和习性，她离开行头全身要几千元。 于是阎瑞生有了抢劫的想法，但无论如何都需要让她暴露在环境中的方法。

为了钱杀人被枪毙

阎瑞生在震旦大学学习时，是上海商会会长朱萧三的儿子，叫朱老四。 阎瑞生不仅和老四，还和老四弟弟老五相处得很好。 朱老五有轿车，号码1240号。 当时，轿车是很流行的东西。 阎瑞生向老五借了他们家的轿车。 我查了当时的口供。 当时报纸胃口很好，事件结束后，证人的证词、供词都拿出来了。 朱家老五后来说:“我也不高兴。 毕竟轿车很贵。 ”。 老五说，当时他欠阎瑞生体情:阎瑞生丢了工作后，找工作需要保人。 他找了第五个，第五个没有答应，有点情理。 这次租车同意了。 回头看，阎瑞生等人派朱家司机，然后迎接王莲英。

他们开车很快就到了徐家汇。 当时徐家汇还在郊外，是一片麦田。 阎瑞生事先做好了准备，他买了一瓶叫戈洛芳的麻醉药水，倒在棉花上藏在王莲英的脸上，然后把她拖到地上用绳子勒死了。 阎瑞生三个人把王莲英穿的衣服分给了赃物。 后来王莲英说行头的大致值是4000大洋。

这件事发生在1920年6月9日。 6月15日，当地附近的农民发现了尸体。 本来阎瑞生让另外两个人埋了尸体，他们可能有点害怕。 天也已经晚了，只是简单地把尸体扔在田野里。 殊不知农民发现并报告了这件事。

发现女性尸体是在6月15日，第二天这个事件在报纸上刊登了。 当时阎瑞生还在上海。 但是朱老五坐不下。 王莲英的养母们来找老五。 老五去找阎瑞生解释自己的清白。 他们几个边走边说。 去一百多人的洋行时，阎瑞生找借口进去一案就不见了。 阎瑞生当时结婚了，他家其实在青浦。 他逃亡后又回到青浦家，然后又逃到外地去了。 很快，阎瑞生就在外地把钱花光了。 通缉当时很远，7月，阎瑞生在徐州铜山被发现，被送回上海。

阎瑞生的一审是会审公厢，当时是法租界，后来交给了华界。 当时上海有班沪护军使，其任卢永祥。 一审判处死刑。 1920年11月23日，阎瑞生在龙华被枪杀。 据说枪毙那天，数万人被包围，他关系很好的问题红馆也在现场。

《悲情小说》登场

阎瑞生事件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有趣的是，1920年6月15日，一具女性尸体在麦田被发现，并于第二天刊登在报纸上。 到了7月2日，《申报》上刊登了出版《莲英惨史》的广告。 之后，被称为《阎瑞生自传》、《莲英痛史》、《惨情小说》的《枪毙阎瑞生》等小册子层出不穷，充斥着街头报社。

有趣的是，当时这个案件在租界一审时，审理不对外，但各大报纸过去抄写审判文件，回到报纸上。 甚至几份英文报纸都刊登了这件事的进展，《字林西报》写了社论《莲英和电影》。 根据这篇社论，这个杀人事件的细节很像电影情节，很多电影桥段都是从这里模仿的。 比如，犯人是三人组，受害者是漂亮不安的女性，晚上开车兜风和杀人等。

阎瑞生事件最精彩的不仅仅是事件本身，还有围绕事件的这些有趣的事件。 1920年11月23日，阎瑞生在龙华被枪杀。 第二天，在上海滩，两场戏都在演这件事。 一个是大舞台，另一个是搞笑舞台。 大舞台是连台剧《莲英劫》，笑舞台是文明剧(也就是早期的剧)《莲英被难记》。 阎瑞生事件后，江南一带的戏曲门类改编了这个事件。 我发现北方的戏曲门类也在改编。 后来在网上看了郭德纲版的《阎瑞生》，证明相声也被改编了。

当时在上海，最热闹的时候，一天有五个剧场演《阎瑞生事件》的戏。 其中有黄金荣的共舞台，共舞台上唱这出戏的有两个有名的人。 一个是后来成为黄金荣妻子的露兰春，另一个是孟小冬。 其中有几个有名的歌段，当时很流行。 百代企业在1921年2、3月发行过唱片。 记录的是她们俩阎瑞生事件的歌。 被称为“惊梦”。 这张唱片我有。

1921年2月，南市九垄地的新舞台上也上演了文明剧版的《阎瑞生》，该版的《阎瑞生》在报纸上做广告，说自己的戏与别人不同，以真正的车为舞台。 阎瑞生当年逃跑时，跳进了河里，在舞台上真的造了一个池塘，让演员跳进了池塘。 从视觉上看，新舞台旨在恢复当时的现场。 在这种情况下，电影版《阎瑞生》在叫。

电影在全国上映过三年

电影《阎瑞生》与上海兴起的第一个电影产业同步。 战后，上海开始引进很多外国电影，很多人想进入这一行。 你会发现进入电影圈的第一批人中有90%以上都在炒股票。 电影对他们来说是商机，和股票买卖是一回事。 但是电影版《阎瑞生》的出现是另一个小组制作的。 当时上海有在洋行工作的年轻人，他们都喜欢电影。 这个小组与中国早期的电影有很深的关系，这个小组有顾肯夫、徐新夫、陆洁等，陆洁后成为文华电影制作厂的厂长。 这些年轻人喜欢看电影，他们在1920年冬天成立了一个组织叫中国电影戏剧研究会。 一开始不到十个人。

中国电影研究社的这些年轻人拍电影。 问题是他们没拍过电影也没碰过照相机，只是喜欢看电影。 所以真正的拍摄交给了商务印书馆。 商务印书馆在1917-1918年之间设立了活动电影部。 当时商务印花馆的本职工作是教材，他们声称这个活动电影部拍了教育电影，其实是娱乐电影。

商务印书馆得到了中国电影戏剧研究社的这一单活。 所以电影《阎瑞生》的导演可能是商务印象馆的，导演可能是两个人。 一个是任彭年，一个是徐新夫，但这只是说法。

当时的电影还没有那么严格的拍摄标准，可能是大家一起拍的。 但是掌机的人很清楚。 我是商务印刷馆活动电影部的廖恩寿。 真正执笔的是商务印书馆的杨小仲。 他后来成为有名的导演，拍摄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1921年7月1日电影上映，中国电影戏剧研究社包围了当时上海最豪华的电影院夏季配合克电影剧场——解放后更名为新华电影院，位于现在的南京西路凤阳路一带。 这是中国电影第一次在夏令营电影剧场上映。 做广告的时候，他们自我标榜，我们演的都是真的，关系到当时的犯罪场所，什么经典，都说那是真的，比如品香酒店，王德昌茶叶店，釜山天主教会。

电影《阎瑞生》的票价当时是1元和1元5种，生意很好。 电影上映一周，每晚上映两次，第一场七点，第二场九点半。 这部电影有十卷胶卷，每卷十分钟，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有一百分钟左右。 今后也可以看出，当时上海的夜生活很丰富。 这部电影的上映方法是当时上海的惯例，白天很少上映电影。 《阎瑞生》也只在那周六白天上映了一次。 也就是说，第一周，《阎瑞生》一共上映了15集。 根据1927年的《中国电影戏剧大观》，这部电影第一周赚了4000大洋。

电影《阎瑞生》从1921年开始陆续上映，在全国轮演，几乎一直演到19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