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政策难解流动性过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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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动性泛滥的全球背景下，中国不动产价钱持续攀升，资本市场异常火爆，股

票的平均市盈率几乎是全球最高，这一切似乎都在叙说着流动性过剩的中国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中，独有中国特色的部分是，众多中小型企业对资金依旧如饥似渴，

广大农村地区几乎绝缘于金融服务，这证明流动性并没有渗透到经济体的每个层面，

而这个就折射了中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这种流动性过剩只带来表面繁荣，并没有改

变中国经济结构中的深层次问题。

如果回避对哪些结构性问题的拆析，仅仅关注流动性本身，从而设计出一系列所

谓吸收流动性的政策组合，比如提高银行存款准备金率，发行央行票据回收流动性，

或者鼓励国企向国外投资等等，这些头痛医头的短视策略是注定会失效的，同时这些

政策本身将会引起另外的“非意图后果”：比如鼓励国企向国外扩张，就蕴含了巨大

的道德风险和市场风险，中国投资企业投资黑石集团的巨额浮亏就是一个例子。

造成流动性过剩表面化的深层次问题首要有以下方面：一方面是汇率体制的僵化

。中国的外汇管理制度使得外汇储备的增加等价于基础货币的投放，人民币升值预期

的存在越来越强化了这种机制。虽然中央银行使用各种政策工具来对冲这种流动性，但

是由于央行的独立性和权威度有限，它必需受制于决定层其他的政策目标，因为此这种

对冲至多是一种扬汤止沸的举措。

另外一方面，下列因素的存在，使得流动性无法与其他市场要素融合：一是土地

作为最重要的市场要素之一，受制于意识形态和陈旧法律的限制，流动性非常低（这

使得哪些可以流动的土地，包括房产，价钱就畸高）。二是金融体系市场化发育程度

很低，流动性根本无法通过各种金融载体输送到需要的地方。三是庞大的垄断性领域

的存在，成为流动性无法进入的高地。

土地、金融、垄断性领域往往被过时观念、特定好处集团或者行政权力所套牢，

处处是门槛和障碍，使得四处流动寻找投资机会的资本，显得英雄无用武之地，资本

行为短期化，同质化，最后被迫在有限的房产和资本市场搏杀，造成这些市场畸形繁

荣。而一旦资本套利逃离这些市场，泡沫破裂，就会给经济体造成伤害。因为此，中国

经济体的流动性过剩，折射的是经济的结构性矛盾，这是一种低级的过剩，与一个自

由经济体的流动性过剩，不能同日而语。“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

就是流动性过剩在中国经济结构下的畸变。

如果承认这些结构性问题的存在，那么流动性过剩的处理自然不能仅仅依靠央行

的货币政策，或者其他一点部委的政策组合拳，而必需在更深层次上进行变革。

应该进入政策选项的包括土地私有化，金融体系的开放，垄断公司的破除等等。

这些其实就是所谓的经济体制改革的深水区，是真正考验当局变革意愿的试金石。其

实，在当下流动性过剩的背景下，执政当局如能凝结政治意愿，因势利导推进这些变

革，应该是一举数得的高招。

反而反之，不增加土地的自由流动，不增加金融体系的竞争性，不打破权力主导的垄

断领域，不改变实体经济的结构，不解放实体经济的内在活力，中国经济体必然要经

历“流动性过剩”和“流动性不足”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经济泡沫和经济管制对经济

体将产生双重打击并导致经济危机，几十年的财富积累可能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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