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璟案余案：关系、权力与财富的循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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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当事人的陈述，就不太能看到这些钱的痕迹，现金大多是放在行李箱和纸袋里的方法，流向了我们看不见的、连是否真的存在都不知道的关系网络。 袁宝璞事件图|我记得张曦第一次给钓鱼台国酒店寄钱是在2005年秋天 她丈夫北京建昙集团理事长袁宝璞雇佣了杀人犯，2005年初在一审中被判处死刑 为了保护袁宝璞的生命，卓玛希望寻找可能的关系，二审改变判决 朋友介绍了“势力大”的领导，“帮助过赖昌星出国”，可以办理钓鱼台国酒店的“特别许可证”，将旗下经贸企业的办公室设置在国内外高官出入的地方。 这个“领导”告诉卓玛:“根据他们的理解，袁宝璞是无辜的，他要保护袁宝璞的生命。”给了卓玛1000万元现金，但没有写收据。 2005年11月末，卓玛带着现金500万元来到钓鱼台国酒店 在现场的一个人回顾说“卓玛带着几个年轻人带着三个袋子去了办公室”“我推着门进去，一看地下就是钱，几个大袋子的钱”。 袁宝璞是法庭，脖子上的白哈达为妻子卓玛所是巨大而神秘的财富，是公众对当时备受瞩目的袁宝璞事件的想象之一。 来自辽阳贫困家庭的这个聪明人，从资本市场证券买卖开始，参与了中国第一家公司的股份制改造，通过这些当时不常见的国企改革成功地上市后的股票升值，迅速积累了财富。 除此之外，袁宝璞的另一条生财之路是买卖上市企业的“壳”资源，大量收购经营不好的上市国企，抵押股票，获得下一笔收购的资金。 到1996年，他建昊集团的资产据说迅速增值到30亿元。 2004年袁宝璞因涉嫌杀人被捕后，案件从一审到最终执行长达两年多，其中起伏最多的转折点与财富有关 袁宝璞一审被判处死刑后，提出把自己对海外油田的控制权捐给国家——这被解释为他曾经第一次没有执行死刑以前计划的重要原因。 本刊记者看到袁宝璞亲笔的捐款，说作为香港华智国际企业的第一大股东，袁先生拥有印度尼西亚加里曼丹岛油田40%的股份，有施工、作业权，该油田勘探储量达27亿吨。 舆论参考了当时的国际石油价格，把这个油田的价值换算成200亿元，之后谣言中已经上升到近千亿元 袁宝璞的民事律师刘家众可能是有机会接近这个财富神话的少数人 袁宝璞委托将瑞士银行的巨额存款，以及在美国、香港等地持有的企业股票移交给妻子卓玛 关于袁宝璞的财产，他说:“我数量极为庞大，按照胡润今年富豪排行榜的标准来衡量，只能说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第一名。” 刘家众曾经这样对媒体说 袁宝璞在法庭上卓玛不惜一切办法为丈夫寻求一线生命力时，各种各样的人也跟着金钱的气味走来 从2004年开始，不同背景的“领袖”以不同的方式进入了她的生活 在一审过程中，她通过朋友认识到了被称为国家事务秘书处、中国事务局副局长的“领导人” 卓玛与这位“领导”签订了委托书，聘为袁宝璞企业的经济顾问，全权负责袁宝璞事件的对外事务 卓玛希望795万人民币和150万港元左右付给他，得到这个“领导人”答应带来的高层指示扭转丈夫的死局 但是所有的运营都没有任何作用，袁宝璞一审被判处死刑 2007年，这个“领导人”因诈骗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一审受挫，卓玛依然没有放弃“付钱消除灾害”的幻想。 二审开始时，她通过朋友的介绍，认识到主张保护袁宝璞生命的“派头大”的“领导人”进入了另一个类似的诈骗。 她按要求多次向“领导人”发了巨款，以换取死刑判决的指示，最终得到了丈夫执行死刑的结果 年，卓玛委托人通报说自己被诈骗了2000万元 年3月，北京市高院终审判决中，两名“领导人”李长贵、王传祥因诈骗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2006年3月17日，袁宝璞在辽阳被带到刑场，但如果没有当事人的陈述，这些钱的痕迹不太可见，现金大多是放在行李箱和纸袋里的方法，我们看不到，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在卓玛的陈述片段中，可以窥见一点点钱的痕迹:她把500万元现金送到公主坟西翠路的ktv，放在“领导人”的汽车行李箱里。 她把500万元现金送到海淀区世纪金源附近的武警家属楼，和“领导”一起把钱搬到楼梯上她在车上开了“领导”去石景山区的中国建设银行( 601939，股票吧)，“领导”进了300万元现金 事实上，在这个事件中，没有当事人明确付了多少钱、什么时候给的、以及去了哪里。 三名被告的辩护律师在辩护时制造了涉案资金来源和下落不明的共同理由 北京元都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平是被告的辩护人之一，他对本刊记者说:“这笔账不是去银行，有痕迹，都像你跟我说的，这些数量不能说是对的。” 卓玛说给了2000万元，警察最后认定了1200万元 ”(命案袁宝璞的财富也是从有点来龙去脉不清的交易中积累起来的，他的不幸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1996年，已经是资本市场名人袁宝璞进入四川炒高粱期货 在资本市场期货是风险最高但利润最快的金融产品 期货是对方的交易，所以多空双方一定会输，但输的金额是期货市场的杠杆效应，比其他金融机构大幅度提高。 期货交易的保证金通常支付5%，也就是5%的货款，就可以撬开20倍的交易金额 期货的另一个特质是一天可以买卖好几次，相当于一个资金一天可以使用好几次，成交量巨大 “这是神魔一体的领域，既有发现价格、规避风险的功能，又是多空双方的游戏，具有一定的赌注性。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是国家开设的赌场 “20世纪90年代入市的期货业老手对本刊记者说 当时袁宝璞进入四川省的行动似乎是万全的。 与当时江浙、广东等经济发达地区的期货市场相比，四川期货交易所的资金交易量小，是管理比较好的地方 高粱是一个地区市场，价格波动比较大，容易炒，袁宝璞看起来完全有能力控制这个市场 他已经是30亿元以上的资本玩家，代理商是当时最大的外包期货(中国包装总企业)，在北京铜期货也开了账户 以前的“商业奇才”袁宝璞在这次高粱战役中选择了很多人——这一般是有资金能力的人选择的角度 多需要钱，空需要货 期货界有句话:金钱无限，商品有限，意味着资金巨头确实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获得左右市场的能力 但是，这种能力并不是无限的，如果炒菜的价格高到违反经济规律，依然会受到有规律的处罚 1996年袁宝璞犯了这样傲慢的错误 高粱的现货价格是1300元，他把期货价格炒到了1900元 这么大的价格差距导致了四川省的另一个“江湖名人”刘汉 从财富积累路径来看，刘汉和袁宝璞有非常相似的地方。 都有拉动国企经营陷入困境的机会，通过参与国企改革，在资本市场获得了高低吸收的金融平台。 资本市场的开局，立足能源市场，瞄准有特殊超额利润或垄断利润的东西，各布局一旦成功就有很大的利润 但是，财富迅速积累过程中的各种原罪把他们置于与以前的伙伴反目的恐惧之中，因为它陷入了一系列暴力。 1996年袁宝璞和刘汉相遇的期货对战，从资金量来看袁宝璞占了特点 “他的交易资金是1亿美元，应该可以追加2，3亿美元。 刘汉也能找到两三亿美元的资金，但他做空，订购需要很多资金。 但是袁宝璞炒得太贵了，刘汉进来后，很多原来的散户也倾向于跟着刘汉空，价格受得了，上不去。 “参与这次交易的期货界人士告诉了本刊记者 刘汉对战进入僵直阶段后，袁宝璞派人去谈判，刘汉在谈判中表现出了强迫的坦率 “刘汉说:‘第一，你炒得太贵了，违背大势，一定会输的。 即使有钱也可以去找援军。 其次，如果你现在退出，已经入局的资金就没办法了，后面的部分，我可以送你一定的积分，作为你玩。 第三，如果你还抬得那么高，我坐在政府前面，要求政府控制价格 这个知情人士告诉本刊记者，刘汉不仅这些吓唬对方，他确实做了这方面的人手准备。 1996年政府致力于控制物价，刘汉评价涨幅超过一定限度，政府有可能介入 刘汉在谈判中这么强是因为在进入市场之前做了很多准备。 他通过在四川期货界的人脉和一点手段拿到了交易所大部分座位的纳仓书，推测袁宝璞的持仓量 另外，根据银行方面的关系，我调查了袁宝璞可能活动的资金量 这些方法类似于在赌场偷看对方的王牌 不仅如此，刘汉依靠地域特征，有两个底牌。 一个是上升停止的交易规则。 这是国家赋予交易所的权利 多空双方交战，一方保证金输给了爆仓，交易所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1995年“327”国债事件后，为了控制交易风险，国家赋予交易所降价的权利 在与袁宝璞的对战中，四川联合交易所充分利用了这一权利，表示“相当于给刘汉一个喘息的机会，给他时间找资金，找援军”。 另一张底牌是交易席 多空对战通常是集资，但双方实力几乎相同的情况下，最后的胜负将是交割量。 交易所的座位总量是固定的，各座位的交接量也受到限制，如果一方握着的座位多，对方有更多的资金也进不去。 “袁宝璞和刘汉的对战，最后以座位数 刘汉控制了交易量有点小的座位 比如，一个座位费一年5万元，他可能高价包了 袁宝璞找人来开仓，这个座位不开仓，不接客 所谓强龙不压制地头蛇，当时四川联合交易所的100多个座位，20%的自营会员在当地，刘汉赢得了他们 “参加过这次交易的人对本刊记者说 最后，袁宝璞失去了9000多万元的平仓离开了 从单胜来说，这个例子不大。 当时全国一年输了1亿多人的对战有10多人，袁宝璞握着钱，但到处被束缚，输了很不满，一年后袁先生的亲信汪兴派枪击了刘汉。 此后不久，袁宝璞与汪兴反目，他的两个堂兄向汪兴开枪。 袁宝璞因涉嫌杀人被捕 袁宝璞看起来画得很清楚的杀人事件，对当事人的妻子卓玛来说会被解读，但有别的系统 在袁宝璞一审过程中，妻子卓玛召开了几次记者招待会，坐公共汽车迎接各记者到辽阳 卓玛在记者招待会上提供了一些引人注目的资料，试图说明异常权力与袁宝璞事件有关:“事件发生后，我向××(辽宁某政法官员)提交过投诉资料。 为了安全，在这个资料上我专门留下朋友的手机号码作为和他联系的工具，提交这个资料后不久，有人给这个号码打了电话，向我索取了3000。 袁宝璞的民事律师刘家众也对记者说:“袁宝璞暴露了其中一名官员的腐败行为。 首先，他用恐吓手段从袁总手中拿到1.2亿元，投资香港企业，如果袁总被执行死刑，这笔钱就失去了债权人。 其次，这个官员还管理着当地娱乐场所的保护费征收、毒品买卖和假币生意 “ 卓玛有丈夫袁宝璞的照片，袁宝璞在卓玛看来“被冤枉”，对事件有各种疑问，相信“辽宁有势力希望袁宝璞的命”。 因此，她希望更高的权力干预能逆转不幸。 轻微的逃跑关系成了她试图拖下来的最后一根稻草 “关系”在2004年4月左右，李长贵、王传祥和李金霞将他们的经贸企业转移到钓鱼台国酒店 这家企业从三个个人名字中分别抽出一个字，命名为“传金贵” 到目前为止，他们做了一些生意 王传祥在经营军事产品的企业做推销员。 这具有特殊的能力，所以可以办理军队大院门口的入证。 李长贵声称自己是贸易商人，倒卖过钢材和煤炭，这些原材料暂时不足时也赚了一些钱 “传金贵”企业由他出资20万元成立 企业最初的地址是丰台区花乡葆台下柳子18日，没有什么明确的经营业务，搬到钓鱼台国酒店后，他们迎来了卓玛 袁宝璞的妻子卓玛卓玛通过朋友介绍李长贵: 2005年2月底，她的朋友罗某打电话说，认识领导，势力很大，袁宝璞的事件可以成功。 卓玛第一次在钓鱼台国酒店见到李长贵时，正好老干部在酒店举行了春节茶话会 李长贵在茶话会中途经过深思熟虑，与老干部们握手致意，表现出让卓玛信服的领导派 在处理袁宝璞事件的过程中，李长贵带着卓玛回了老家 他是河北省沧县的农民，只有小学文化，但常年在外做生意与官员脱节的熟稔关系，在村子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 卓玛看见村民们对他表现出上帝般的尊敬 “李长贵回家后，村民们来他家帮忙工作，说话流泪，还有人向他下跪。 “李长贵的一审辩护人杨辽宁对本刊记者说 卓玛第一次和李长贵见面两三天后，李长贵再次去钓鱼台国酒店，把王传祥介绍给卓玛，声称自己身份不好，王传祥实际操作处理这件事 王传祥出生在四川省南部县。 这里是红军长征时进入南部的重要老区，经常在这里举行关于革命老区的纪念活动，老红军领导人和子孙们出席。 王传祥向律师谈论自己的过去时，并不以参加自己走长征之路等纪念活动为荣。 他在其中建立了自己和一些老干部的关系 这些所谓的“关系”不仅迷惑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也迷惑了当事人自己 所谓“权力”就像想象一样，不仅存在于卓玛的想象中，也存在于他们自己的想象中 他们永远没想到自己在骗人。 “2005年11月，李金霞问辽宁有没有熟人 我抽出时间去，救了一个叫袁宝璞的人，拘留在辽阳看守所，请让我给他留言 ”王传祥在供词中说，“我马上赶到辽阳，但看不到袁宝璞。 ”王传祥为这件事使用“关系”的另一项努力是找到自己的家乡，是原来最高法院院长的儿子，问他能不能帮助他处理这件事。 结果被拒绝了，不仅没有发送材料，还因此被倾听了。 这是他们为这件事所做的一切努力。 现在看到他们的人很惊讶卓玛为什么相信他们 王传祥是个身高不足1.7米的小老人，说话不清楚。 一审被判断为无期后，在警车上哭了 李长贵的外表，服装谈话也极为普通 他们病了多年，连李长贵也被诊断为癌症晚期，拘留期间住在公安医院 这些被骗了1200万元的人，生活看起来也不怎么从这笔巨款中受益 王传祥被捕时在加油站。 他能给律师留下印象的财产是小丰田 另一位主要被告李长贵也只有一辆价值约340万元的奔驰车，是河北香河的一套不动产。 警察认定的数千万诈骗金额中，除了支付给钓鱼台国宾馆的数百万元租金，剩下的钱就像掉进了黑洞一样，消失在他们建立的迷离关系网里 在事件过程中，其他钱的下落也成了事件人员想解开的谜。 一位律师说，据本刊记者介绍，办事员多次向嫌疑犯提问。 你认知的上级领导到底是谁？ 钱给谁了？ (有些照片来自网络)本文选自《三联生活周刊》总第878期，版权归本刊全部，不转载，侵权一定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