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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晓波(微信公众平台:吴晓波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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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见到楚健老师是在11月初的婚礼上。 他和他太太来了,主人把我们安排在桌子上。 同桌还有浙江大学的现任和前任领导人。 大家举杯欢谈,非常亲密。 但是,在话题中,似乎每个人都谨慎地绕过了“暗礁”。

这时,楚健出狱已经将近四年了。

婚礼结束后,在媒体上看到信息,中央控制技术计划在上海科创板上发售,据有人计算,实际统治者楚健占股票的22%,有可能突破4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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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楚健是在1993年初夏,我是年轻的财经记者,他是浙江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 这个不安分的青年学者在“小平南巡”的热浪中,出海创办了企业。 我采访了他,人物特写“少一个科学家,多一个公司家,划算吗? 》,刊登在包括《人民日报》在内的很多报纸上。

财讯:吴晓波:愿中国再没有褚健式的“悲喜剧”

后来,人的道路很宽,各走各的,很少交叉。 再次与楚健“相遇”的,正好是20年后,年10月,浙江大学副校长他突然被捕,媒体查明的罪名是贪污和侵占国有资产,而且金额特别巨大,如果罪名是实刑,有可能被判无期徒刑。

在过去的20年里,楚健创办的企业成为中国工业自动化控制行业科学技术水平最高的公司。 企业刚成立,国内自动化领域基本被海外企业垄断,但中央控制的崛起打破了这一局面。 根据计算,由于中央控制的出现,从海外进口的产品的价格降低了三分之一,为国家节约了至少400亿元的设备引进了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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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健被捕前,中央控制集团有4000多名员工,产值超过30亿元,制定了国内自动化领域的第一个国际标准。

这20年间,楚健并没有为了经营公司而荒废学术,相反面向产业应用的科技创新使他成为了优秀的科学家。 他是国家“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的第一位特聘教授,获得了八个国家级科学技术进步奖。 即使在被捕前两个月,他的名字也在173名中国工程院院士候选人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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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健的研究行业是控制系统的新闻安全,通俗地说,是新闻化时代的“后门技术”,关系到国家军事和重大产业安全,他是中国在这个行业没有争议的“第一人”。 据相关院士介绍,中央控制是“中国唯一拥有能与欧美抗衡的自主知识产权的国家工业控制系统新闻安全行业高新技术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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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健出事后,最活跃的中央控制“潜在收购者”是其美国和德国的同行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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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楚健在失去人身自由后,没有被监禁就被关进拘留所。 他的罪名也戏剧性地贯彻了“改变”。

年初,他被指控的罪名是四大宗:浙江大学校办公司8年间侵占国有资产数亿元,向海外转移巨额资产,扰乱男女关系,在2003年中央控制企业产权明确过程中侵占国有资产。

到去年8月为止,检察院正式提起诉讼,在起诉意见书中,前三项无关。 调查的都是子虚乌有,其罪聚焦于2003年中控制产权的明确,根据计算,其犯罪包括7000万元以上的金额,这也足以置于万劫之地。

在此期间,民间发起了“拯救楚健的行动”。 4名新闻安全相关行业的工程院院士联名给中央写信,为楚健事陈述了陈情。 800多名浙江大学教授和中控企业员工的签名希望为楚健保证,其中包括现在的学院院长、退休的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及工程院士等。 约10名法律界、经济界学者在杭州就楚健事件涉及的共性问题召开了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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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中央控制产权明确,我从公司变革史的角度写过两个专栏。 有人辗转关系,善意地提醒我:“关于中心控制的技术记述,涉嫌泄露了国家科学技术的秘密。”

到年1月为止,拘留3年多后,楚国事件被审理,楚健的罪行又改变了,成为“故意销毁贪污、会计证明书、会计账簿”,被判处徒刑3年3个月。 出狱不久,正好是当年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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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于楚健案的讨论中最引人注目,但判决中最模糊的是中央控制集团的国有资产流失问题。

1993年,楚健创建的中央控制是浙江大工程中心下属的学校经营公司,工程中心当时设置中央控制时,出资说明了企业有多少钱,但实际上没有出钱。 也就是说,楚健白手起家,拿着批文成立了企业。

在随后的20年中,由于大学科技公司的多次制度变革,中央控制发生了多次股票变更和转让行为。 年的检察院起诉书包括体制内创业、科研经费的采用、科研人员知识产权的认定、科技型公司股份的合法转让等诸多课题。

年,我被邀请参加在杭州举行的“楚健事件研讨会”。 参加者包括浙江大学的两名经济学院院长、法学院教授和著名法律人。 大家共同的感慨是,在现有的法律框架中,楚健的行为确实有缺陷,但很大程度上是“怀墙之罪”。

因此,在现行的大学科研体制下,某科学家产业化开发某项技术,从中拥有个人财产权,似乎有产业越大,他的犯罪概率就越高,犯罪金额就越大的“楚健困境”。

褚健的遭遇非常典型,大部分大学从事产学研工作的人有非常强烈的认同感,也是褚健案受到广泛关注的理由。

可悲的是,直到今天,这些问题依然没有在法律意义上得到彻底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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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门事件的议题上,经常提到美国的百度法案( bayh-dole act )。

该法案于1980年通过,在此之前的美国,基于“谁投资,谁受益”大致上由政府支持的科研项目产生的专利权,当然归政府所有。 虽然政府有权利,但没有商业化的动力和能力。 私营部门有动力和能力,但没有权利。 这个困境把数万专利导向了不到5%的产业购买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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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法案的要点是在国家科研基金的资助下取得的科技成果、专利发明,通过立法从国有向大学或科研机构全部改变归属权。 根据该法案,采用政府科学技术或公司资本投入产生的成果,知识产权获得的利润大致为“三分割”:约1/3属于学校或企业,约1/3属于研发团队,约1/3属于负责成果转化的中小创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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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法案只有12条,非常简洁,但被认为是“过去半个世纪中,美国制定的最令人兴奋的法案”。 在法案通过的20世纪90年代,美国大学的科研购买率增加了10倍,可以说是美国获得新闻革命领导权最重要的制度能力之一。

回顾中国,2007年,我们在《科学技术进步法》中参考了百度法案,这一点大致上把科研成果国的所有权变成了单位的所有权。 但是,中国的大学大多数是国有属性,科技人员个人财产权的认定其实一直是法律的死角,“楚健困境”正是受到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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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无论是法律专家还是舆论层面,人们对大学老师从事科技创业的边界的认识依然非常模糊。 在今年疫情期间,我们还看到了类似的争论:有些著名的医学专家创办了自己的科研企业,参加了商业开发活动,但他们的行为被认为是“不务正业”或“涉嫌学术商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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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来说,中国人商业认识中的“道德洁癖”不是人性的用途,而是制度安排的直接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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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健恢复自由后,马上回到了手脚快要被切断的中央控制。 最初向他伸出援手的是宁波市政府,年初,他在那里成立了宁波工业网络研究院,在暴露仪式上看到了倪光南等人的身影。

他所属的产业自动化行业赶上了产业智能化的空前热浪,但他多年来集中的“互联网空之间的安全”已成为国家新闻战的核心战术课题之一。 中心控制集团在短短三年多内恢复了精神,该公司的中心控制技术企业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科创板的ipo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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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楚先生的企业上市了,人们开始热烈讨论科学家的“富神话”。 以我对这个老朋友的理解,这似乎没给他多少乐趣。 如果我问他,用某工程院院士换他的40亿元怎么样,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需要进一步考虑的是,“楚健的困境”是否在制度意义上完全解决,是否有下一个“楚健”。 否则,他的“悲剧”是必然的,他的“喜剧”就像运气和偶然。

我希望今后的中国没有楚健式的“悲剧”。

作者|吴晓波|等值|李梦清

责任|何梦飞|主编|郑媛眉

标题:财讯:吴晓波:愿中国再没有褚健式的“悲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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