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公公＂性侵＂儿媳 儿子敲锣嘶喊：我爹是畜生】

本篇文章6419字，读完约16分钟

资料来源:南方周末

杨仲鸣锣骂父亲的视频在网上疯了。 据他的统计，播放了近5亿次，成为微博热搜索排行榜的第一名。

岳父也认为女婿比企图侵犯女儿的杨光金更可恶。 因为把事件摆在眼前。 我妻子也很后悔。 再来一次，她宁可让人安静下来。

那天幼儿园开学，必须提交一张家人的照片。 拍了很久，摄影师都不满意。 杨仲回头一看，发现“我和妻子都不笑了”。

本文不允许在南方周末私自转载

文|南方周末记者罗欢

在“孔孟之乡，礼仪之国”的齐鲁大地上，杨仲试图解决千百年来的伦理问题。

年9月6日，31岁的杨仲回到家乡山东淄博市，站在父亲手中的企业门口敲锣，“父亲不见了。 父亲是野兽！ 我也没有家！ 》他身后挂着横幅——“淄博理光理事长杨光金在孙女面前被性侵的媳妇失去了天良”。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法与自己的父亲决裂，“在社会上带来死亡，但这只是第一步”。 杨仲接着对南方周末的记者认真阐述了一系列听起来荒唐的报复计划，说:“也想让他尝尝被侵犯的感觉。”

杨仲鸣锣骂父亲的视频在网上疯了。 据他的统计，播放了近5亿次，成为微博热搜索排行榜的第一名。 他的微博还收到成千上万封求助的私信。 一位妻子说，22岁时曾被继父性骚扰，丈夫不但没有支持她，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许多援助工作者有过类似的经历。 她们把他的微博看作是树洞，比在人前说话的遭遇更分享自己的耻辱。

和她们的丈夫相比，杨仲是异类。 杨仲也想知道家庭内能否实现所谓的“公正”。

长达四个月的挣扎后，他发现自己失败了。 这个网络世界的护妻英雄被整个家族视为叛徒，甚至岳父母也认为儿子比企图侵犯女儿的杨光金更可恶。 因为他捅了案子。 我妻子也很后悔。 再来一次，她宁可让人安静下来。

现在杨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总是一天吃一顿饭。 几乎没有使用“爸爸妈妈”这个称呼，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贡品事件后，他把头像变成了哪里，“这是对抗以前流传下来的文化父权的代表”。 他说父亲对妻子动心的瞬间，他已经心死了，鸣锣骂父亲是“削骨头还父亲，削肉还母亲”。

事件发生后，杨仲几乎拒绝采访所有其他媒体。 月26日，南方周末记者接触他时，他第一次开始讲他可怕行为背后的故事。

父子俩

杨仲出生于山东淄博市，父母于1995年出海做生意，经营办公消耗品，成为当地有名的公司之家。 杨仲曾经说自己在同学眼里成了“富二代”。

房子很富裕，但他对父亲一直有小时候的影子。 父亲有绝对的权威，在家绝对不说。 母亲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女性强者，实际上也听父亲的。 杨仲多次目击父亲对母亲施暴，说:“抓住母亲的头发用力撞到墙上是因为她想和朋友出去吃饭。”

到了中学以后，家里又发生了大事。 杨仲在记忆中，后来父亲不能再接近了，那也是母亲对父亲权威的罕见挑战。

“当时我和哥哥都觉得家里气氛不好”。 他后来从母亲嘴里得知父亲原来和20多岁的女儿私奔，被母亲发现辗转财产，知道“母亲当时负责企业的财务”。 从那以后，父亲的骂声变得非常频繁，杨仲觉得“站着也错了，坐着也错了，连呼吸都错了”。

杨仲是家里唯一的叛国者。 杨仲的母亲告诉南方周末的记者，杨仲六个月就被祖母抱在家里，父母几乎缺席了学龄前的童年，直到上小学，他才回到父母身边，“他和他父亲的脾气很久以前就没有对应了”。

年，杨仲父母全家移居加拿大，在温哥华买了两套别墅经营家庭酒店。

父亲说移民加拿大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教育。 但是到了加拿大后，他们被送到了成人高中。 杨仲说，他们兄弟是和叔叔阿姨们一起读的高中。 成人高中不需要交学费，父母认为性价比最高。

在接受潇湘晨报记者采访时，父亲杨光金坦白说他不知道儿子的大学专业。 杨仲解释了那个理由。 “我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支付的，他一定不知道我的专业”。

温哥华期间，父子关系极为紧张。

杨仲说她在餐厅刷过两年盘子。 “上午上课，从下午打工到晚上，每天刷6个小时”是为了不向家里要钱。 他很少回家吃饭。 “他习惯性地在吃饭时骂人，气氛很压抑”。

杨仲的哥哥也反抗过，结果向父亲低头，父亲答应支付学费。 杨仲不想低头，用刷盘子挣的工资读完了大学。

“多年过去了，他们忘了我是多么顽固的人”杨仲说，如果年轻时没有和父亲对抗的经验，他可能也不敢打锣。

杨仲在给父亲的微信中写道，温哥华那天被压制得想自杀。 年了，他终于有机会离开温哥华了。 当时，朋友邀请我回国创业。 这个建议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

杨仲说，如果继续留在温哥华，可能会像双胞胎哥哥一样，找有车有移民身份的当地女孩结婚，在餐厅和超市等地打工生活。

他拿着打工攒的3000元回国内，父亲在家族内部下达了杀人命令，不能给亲戚经济援助。 “在朋友的客厅打了半年床，感觉比在温哥华的日子开心多了”杨仲非常感谢自己拉着那场互联网创业的浪潮，创办了自己的自媒体企业。

反对他回国的迅速发展，父亲和他曾经中断过往来。 后来，和父亲的关系缓和了，有时也会把自己制作的作品送给父亲。 让他失望的是，这次事件后，父亲把这些作品发给媒体，提出要揭发他。

另一场灾难

年回上海创业后，杨仲在网上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曲微。 两年后，曲微从海外回到上海，去年7月在温哥华举行了婚礼。 很快，2019年初，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怀孕期间，曲微也经历了自己不好的父子关系。 “我没把牛肉切下来放在冰箱里。 牛肉坏了。 他父亲和他吵架，把他赶出了家”。

女儿出生后，曲微给公婆发了孩子的照片缓和了关系。 “他们当时很高兴。 给了你一个红包。 他父亲给了666，母亲给了888”。

年春节，父母特意回国和孙女一起过新年，家庭关系也逐渐缓和。 2月，国内疫情爆发，杨仲让妻子曲微和女儿一起和父母回加拿大，但意外地陷入了另一场灾难。

7月12日，曲微对他说“杨光金的变态比你想象的要多”时，他没想到妻子被父亲性骚扰了。

曲微信里向他抱怨，杨光金做了一件有点变态的案子，“看到他们对孙女好，我一直在忍”。 她告诉丈夫不要再追问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稳定地度过这个月，见面再说吧”。

一周后，她受不了微信透露了一点细节:“最近看到家里没人，又打了个坏主意，结果我大声喊了一声。”

曲微向丈夫详细说明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继父坐在沙发上，她坐在舷梯上和孩子玩，说着月子中心的事，突然继父站起来拥抱，和他相处好的话，就说服婆婆租这个房子。

曲微说推开了他，说:“你不觉得这样对不起儿子吗？ ”。 杨光金说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给宝宝看电视。

那时，她为了缓解不自然离开了客厅。 从水店出来可以看到杨光金走来，抓住她的胳膊拖到卧室里。 曲微说她拼命挣扎踢他，直到杨光金放弃。

回到卧室后，她第一时间和一群好朋友吐槽，“公公又来骚扰我了”。 好朋友们叫他早点告诉丈夫，她担心“告诉我丈夫会很重要，可能会杀了他父亲”，她要求好朋友保密一会儿。 “家丑不可外扬。 我拜托了大家。 只是我真的需要宣传，发抖”。

高中毕业时，曲微说人生中第一次不重复骚扰。 在行驶的列车上，有个男人在厕所门口对着她露出下半身。 她跑回来，告诉妈妈不要出声，离他远点。

经历了同样的事件，她的态度都忍耐过度了，她希望这次也能消化这些负面情绪，她害怕丈夫知道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其结果很辛苦”。

事件前，曲微感谢继父母说:“我答应每天看孩子一个小时，有时带孩子一起去玩。” 曲微说她一个人带孩子对工作兼顾很忙，要在温哥华负担儿媳妇，每月至少要消费3万人民币。

考虑到事件后曲微也离开了，但当时没有通航，疫情很严重，很多民宿没有开门。 她和好朋友说“先保护宝宝”。

那个时候，曲微也在网上寻找范式，但发现“范式非常多，媳妇没有被毒死过”。 她在知道的情况下搜索问题，希望别人能给她答案。 结果发现媳妇不出声是继父们任性的原因。

南方周末的记者搜索了媒体的公开报道，2009年继父在重庆强奸过两次媳妇。 第一次事件后，家人不得安抚媳妇说:“不要暴露房子的丑陋”。 直到第二次事件，媳妇终于受不了了。 在审判中，继父辩解说:“媳妇不喜欢睡觉，睡相很有魅力，给了意志力薄弱的他一个机会。”

歌曲在阅读中也看到很多人分解了被家人性骚扰的经历，比起陌生人和职场的性骚扰，家庭内的性骚扰更难开口。 曲微事件后也向好朋友感叹过“即使是上司和陌生人的性骚扰也没这么可怕”，她非常害羞，不怎么跟丈夫说话。 如果你不觉得继父事后在某个地方对比她，她可能会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杨光金告诉南方周末的记者，他确实和媳妇吵架，说“滚她”。 但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媳妇出轨的事件。 他说他看见一个开白色跑车的陌生男人把媳妇送回家了。 曲微表示，事件发生两天后，家里的粉碎机坏了，继父在她面前打电话骂她。 “我媳妇真的病了，会弄坏骨碎机的”。 番茄酱在院子里找到了，他也大声喊了起来。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带番茄酱去花园”。

曲微向南方周末的记者发送了所谓的“出轨对象”的聊天记录。 对方是她的前同事，说了那天的故事后，正好送她回家。 她对继父的借口感到愤慨，只被男性送回家就成了出轨的证据。

她向丈夫和盘透露被继父性骚扰后，杨仲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了事件的真实性。 “很了解杨光金，什么话都是他说的，别人很难凭想象力捏造”。

在丈夫的鼓励下，她决定报警。 等奶奶去别墅的时候，她收拾行李带着女儿去警察局报案。

性侵犯的罗生门

我非常信任我的妻子，杨仲还抱有一丝想法，期待父母向他解释。

但是父亲说他自愿给他发了422个字的信息。 用黄色小说一样的笔触描绘了他和曲微的通奸细节。 文末特意强调“我骨子里讨厌这个水性杨花的媳妇，我说的真相以我的人格保证”。

然后，母亲也给儿子发了微信，证明警察上门调查。 “昨天晚上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警察。 男人说了中文。 当时让我回避了。 我说我是他的妻子，我可以在那里吗？ 所以我在场，整个过程都作证了”。

母亲告诉儿子，杨光金向警察提供了很多说明通奸的证据。 “costco购买避孕套的时间、两个人用的个数、当时发生两个人时，你爸爸的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录音说明。 在美容床上发生的床单的dna和很多证据都提供给了警察”。 她向儿子抱怨说:“我生气了一夜没睡，和你爸爸吵架，回国和他离婚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杨仲反复要求父母录制通奸和提供dna证据，但他们不想出示。 然后，父母改变了至今为止的通奸说法，曲微被描绘成了为了寻找他们的家而独自策划的阴谋。 这种前后矛盾的借口使杨仲更确认了自己的评价。

实际上，杨光金也一直抱怨媒体暴露了媳妇的服装，并向媒体记者发送了几张抓住曲微穿长裙的照片进行了说明。 矛盾的是，他强调了与媳妇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亲密的接触”。 在亲戚的咨询下，杨光金夫妇也不断改变自己的语言，有体验者知道的是“一天一个故事”。

关于自己以前承认通奸的微信截图，杨光金也否定了真实性。 他对南方周末的记者说:“我连微博的名字都害怕实名，这是真的吗？ ”。 对此，杨仲说，他向他和父亲之间的聊天记录申请了全程公证，作为将来提交法院的证据。

杨光金为南方周末记者提供了另一个故事版本。 他和妻子陈月芳本来计划去海岛旅行，但同行的身体不好提前回家，“结果看到了我不想看的场景”。 见到儿子后，本打算当面告诉儿子曲微出轨的事件，但没想到“坏人先告状”，他说什么儿子都不敢相信。

曲微没有立即报警，杨光金力证就成了假的有利证据。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件，你怎么能和继父正常交往呢？ ”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7月12日下午曲微去卖二手包，给我看孩子。

曲微在事件当天下午提供了自己和朋友说话的记录，描述了事件后的真实心理状态。

她当时对朋友透露说“我也想大吵大闹就报警”，但朋友却说“这件事很不甘心，很难做”。 如果真的通报的话就会变成坏人，建议尽量不要来往，减少接触机会”。 她也和朋友谈了下午出去的事，说“幸好出去工作了，所以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像奶奶说的那样无意中，她对朋友说“这个事件我的影子太大了”。

曲微也听取了朋友们的意见。 对自己的婆婆，曲微一直期待着，当好朋友们在群里指责公婆恶毒的时候，她又来拥护婆婆了。 “她很亲切，让继父先回去看孩子。 人品没那么坏”。 其实，我一直以为她和奶奶相处得很好。 “奶奶还用WeChat的力矩晒了晒我的生日礼物”。

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杨仲母选择了力挺夫的杨光金。 她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你叔叔这么多年来，没有几个做法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是老鸭子。”

事件发生四天后，杨光金向杨仲汇了2000元。 在杨仲记忆中，父亲很少有这样慷慨的瞬间。 直到哥哥租了父亲的别墅才要付房租，父亲多次要求杨仲负担部分房贷。

"清官很难断绝家务. "

年8月末，杨仲终于时隔半年见到了妻儿，但生活似乎停留在7月12日的阴影中。

到了9月1日，杨仲才意识到这个坎过不去。 那天幼儿园开学，必须提交一张家人的照片。 拍了很久，摄影师都不满意。 杨仲回头一看，发现“我和妻子都不笑了”。

杨仲发现自己的手和躯干经常不由自主地颤抖，心理医生说:“这是心理外伤后的压力反应。”

在地球另一边的温哥华，杨光金的生活还在继续。 小儿子杨仲没有志气。 幸运的是，长子在找富有的女性。 女性在上海筹办了数百万人的婚礼，等待着他的出席。

杨仲原试图向亲戚们主张正义。 一巡后，长辈匆匆解散了家族微信群。 亲戚们意见一致，建议他和气。 有个长辈说:“里子可以尽情反击，面子上要留三分。”

他也试着找了法律之路。 问了6个小时律师，对方同情他的遭遇，说“法律上真的没办法”。 想报复杨光金，他想瞎了父亲，只是谁来照顾妻儿？

“法律行不通，那就用道德”杨仲最终想出了鸣锣骂父亲的主意。 他选择了地点为淄博理光企业，他父亲创办了这家企业，是这里的名誉理事长。 时间是在9月6日中午选定的。

当时杨光金夫妇在上海参加长子的婚礼，但什么都不知道。 杨光金说，婚礼快结束时，一位老同事把杨仲敲锣的事件告诉了他。 “我怕影响你上台讲话，没告诉你”。

那天晚上8点半，杨仲作为杨光金事件受害者的丈夫在微博上发表了“淄博理光理事长杨光金在孙女面前被性侵犯的媳妇”，叙述了事情的始末，得到了数千万的阅览量。

和父亲的战争正式开始了，杨仲说没想到自己会赢，说“说到赢，那也是悲惨的胜利”。 总之是悲剧，我只是想向妻子解释“如果我不和她结婚，她就受不了这些伤害。”

10月18日是杨光金56岁的生日，接受媒体采访，宣布了新情况证明，把一切都归咎于儿子没买房子，招人怨恨，“是房子的错”。

他告诉南方周末的记者，自己吃火锅庆祝重生，“社会死亡重生”。 他很高兴洗脱了强奸的罪名，但洗脱他罪名的是他媳妇曲微，“她自己找记者说强奸未遂”。

然后，他也把自己的儿子起诉到法院。 他告诉南方周末的记者，这件事发生不一定是坏事。 “现在我不需要考虑儿子，孙女。 我和你阿姨打算卖别墅。 接下来通过周游世界，提前提高了我们的生活质量”。

曲微夫妇表示会积极向南方周末记者应诉，现在打算回加拿大再次向警察提交证据。 到目前为止，他们抵制媒体的采访，一动不动地等待来自加拿大警察的调查。 “警察一再向我们抱怨。 国内总是有人打电话问事件，妨碍他们工作”。

促使曲微澄清媒体的动因来自她的母亲。 曲微说，现在她的母亲恨杨仲，但在他们看来“这本来就是小事”。 比起杨光金方面的压力，母亲的责备让我身心俱疲。 母亲对她的好朋友也很生气，正是这位好朋友鼓励她把事件告诉杨仲。

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曲微对媒体说，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需要“你能明确强奸未遂吗？ ”。

真让杨仲觉得走向失败的是妻子。 他在微博上写道:“作为男人，女性在这个社会受到侵害后，亲身体验了维权有多难。”

他像祥林嫂一样反复复述痛苦后，评论最多的是“清官很难中断家务”。 在妻子看来，杨仲口中的公正似乎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