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0多名代理商被骗数亿元！橘子互联网骗局大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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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24小时科学技术

作者|端木

这是某微信群的聊天截图，其中各种投诉与苏州桔子互联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桔子互联网”)有关。 这个小组包括100多个陷入这家企业招商欺诈的代理商。 他们入局的时间从年到现在，时间长达两年多。

据一家代理商介绍，桔子网前的产品被称为“幼儿帮助”，之后推出了“e学”、“e学云”、“e学城”等。 几种产品加起来全国约有2300名代理商，大部分代理商投资金额在15万元以上，有些代理商做省级独家代理，费用超过百万元，e学城的代理门槛始于500万元 。 即使所有代理商投资15万美元计算，该企业也至少涉及超过3亿元的金额。

这是一个关于智慧校园的故事。

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智能校园。 早在去年，教育部就印发了《教育新闻化“十三五”计划》的通知，要求加强全国中小学的新闻化教育，建设涵盖全国学生、教职员、中小学校舍等新闻的数据库。 年6月7日，国家标准的“智能校园整体框架”( smart campusoverallframework )发布，从此智能校园的建设成为了热潮。

从年下半年开始，腾讯、蚂蚁等巨头陆续布局教育产业化。 今年2月，腾讯首次发布教育业务和产品布局，在9条业务线和9条产品线布局中，最多布局重叠的焦点是创建“智能校园”。

不是独一无二的。 今年3月3日，蚂蚁钉推出教育新闻化产品“钉钉未来校园”，为中小学提供校园数字化管理平台+校园智能硬件的整体处理方案。

除了蚂蚁、腾讯、法威等巨头外，许多科技公司和与教育相关的工人从这里分一杯汤吧。

有些人从其中找到了商机，有些人从寻找商机的人中找到了商机。 螳螂放飞蝉、黄雀后，很多人想利用智慧校园这个风口致富，但没想到自己成为了收获的对象。

由员工代理，设备报废

年，橘子网络约有100名员工，70%以上的人在招商部，每次成交，招商人员都可以拿到30%的加薪。 而且，企业鼓励员工创业成为代理商，因为有前途，70到80名员工退休参加了代理商的团队。

当时桔子网络主要推广的产品是“幼儿支援”，是创建智能校园、园方减轻工作、提高工作效率的教育服务类app。 企业主张1年内入园数达到5000所，顾客人数突破100万人，2年内成为评价值超过10亿的“网络+幼儿教育”企业。

看到这个安徽的90后王航不由得心动，是橘子的网络员工。

王航的动机除了其他同事和代理商的加盟热情外，还有橘子互联网的运营模式。 他们提供在线软件服务系统和附属的硬件设备，代理商加入后可以获得软件技术服务和设备，利用自己的资源将设备安装在学校后，为全校师生录用，学校为此费用 因此，项目不需要向教育部门申请，代理商主要向监护人收取10元/生/月的录用费。

王航特别对“幼儿支援”校车上班系统感兴趣，幼儿乘坐校车或下车时，父母可以看到实时照片，确保幼儿的人身安全。 另外，在幼儿的课上，表情管理系统将他们的状态进行了颜色区分，比如，专心听课的化身是绿色的，有点区别是黄色的，睡觉的人是红色的，教师容易管理。 王航确信一定有父母为这些独特的功能买单。

近水楼台抱着先得月的心理，王航支付了8万元的代理费，欠了40万人买了进入6所学校所需的设备。 当时的王航，每所学校平均1000人，每月可领取10000元，他手中的6所学校大半年内可以收回价格，之后打算净利润。

年夏天，王航的心情像天气一样火热，他奔波于家乡安徽和苏州之间，参加项目研讨会，跑学校，设置设备，每天都很忙，但他觉得很有意义。

橘子项目研讨会，图片来源:王航微信朋友圈

但是噩梦也开始了。 首先，设备入学时幼儿合作没有以前约定的校车工作和表情管理功能。 橘子招商要求王航加投入10万，交换具有这些功能的e学系统。 王航不仅拒绝了，还去了橘子网在苏州的办公室大吵大闹。 之后，橘子网络同意给他采用“e学系统”，几个月后幼儿帮忙的功能开发后需要更换。

但是，由于e学系统是与中小学相比开发的，王航以前开拓的6所学校都是幼儿园，系统内的功能完全不适用，可以利用的只有出卡和作业的功能。 但是，学校本来就有打卡功能，园方说:“微信群也能做作业，系统上没人看。”

这意味着王航花几十万美元购买的系统服务和设备最终比免费微信群更好。 短短几个月后，六所学校把他们安装的设备都退回来了。

年1月，我注意到受骗的王航开始了痛苦的退货之旅。 他反复要求把以前购买的设备退货到桔子网上，一直没有结果。 没办法，王航提起了诉讼。 但是，桔子网上的律师说，如果与企业签署和解书，承认败诉，他就答应处理问题。 王航按其指示操作后，只返还了至今2万余元未开封的照相机，其他几十万元购买的设备依然像废铁堆一样堆积在朋友家。

王航和橘子网络法务，律师微信聊天截图图像来源:王航

购买硬件设备时，王航采用了贷款，但项目几乎没有收益，迫于偿还的压力，卖掉了苏州的房地产。 王航说，后来苏州的房价一蹶不振，粗略计算，他在这个项目上的损失已经超过一百万元，而且骑了两年。

王航说，像他这样被坑的橘子网络前员工达七八十人，越来越多。 但是，在桔子网络招商欺诈中，“中招”不仅仅是其员工。

招商诈骗

苏州白金汉爵大酒店和苏苑酒店现在成了很多代理商的噩梦之地。

图片来源:代理商微信群

几年间，每月平均2~3次橘子网络招商大会在这两个酒店举行，许多来自天海北的代理商在这里签订协议后，带着财富梦离开，很快发现梦想消失了，被带到了洞里。

来自内蒙古的郭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学校设备的供应商，向当地的中小学供应打印机和投影仪等教育设备。 2019年3月，郭接到苏州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橘子网络招商部的员工李翔。 打电话的理由是企业拿着“e学云”这个产品招募代理商。

李翔说，e学云“功能强大”，包括工作统计、资源平台、校园直播、教师备课/授课、成长轨迹、学信息报告6个系统。 郭特别感兴趣的是他们的面部识别工作系统，学生进出校门时父母可以看到实时照片，确保孩子的人身安全。 另外，我也喜欢e学云的表情管理系统和500万个巨大的题库，我认为对老师和家长也很实用。

图片来源:苏州橘子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企业官网

郭先生相信有父母会为此购买。 而李翔加入e学云后，企业将提供相关技术服务，更有魅力的是，硬件设备将从桔子互联网免费提供给代理商。 代理商同意用自己的资源在学校安装这个设备进行通常的维护，需要按照10元/月/生的标准向监护人索取系统的录用费。 橘子网络分为3:7的比例和代理商。

郭先生计算如下:在e学云，代理商开设学校管理账号(由代理商管理)的价格为5万元，购买3个账号可以额外赠送2个。 这意味着每个账号的实际价格是3万元。 据某学校2000名学生透露，每月有2万元收入，扣除桔子互联网30%的分割后，代理商每月可获得1.4万元收入，基本上2个月就能回日本，第三个月就能盈利。 他本来是校园设备的供应商，手里有很多学校资源，所以可以期待将来的利益前景。

心动的郭向苏州，参加了橘子网络招商会。 出色的苏州白金汉宫酒店在现场聚集了约150名意向代理商，各自有专职的销售员陪同，会场的总人数达到了约300人。 会场上，橘子网的干部张德侄女在聊天。 他主张e学云在全国32个省级行政区开展业务，省级开展率达94%，日活动用户达数十万人。 而且，他们每年实现了12亿7千万的收益。 另外，企业计划于2021年在a股主板上市，市场价格预计将超过新东方。

橘子张德赟招商会现场演讲图像来源:郭为

郭在现场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合同也没仔细看，他舒服地签约，付款了。 他回到内蒙古，很快开拓了两所学校的合作。

让他吃惊的是，噩梦也在今后。 郭提出联系橘子网络市场部的员工设置设备时，对方必须购买设备后再设置。 但是，根据对方的报价，硬件设备远远高于市场价格。 郭为此发现他当时一直在和招商人员通过电话联系，也没有留下关于设备免费的书面证据。 郭在橘子网上说，如果他不购买硬件设备，以前支付的15万加盟费就水了。

郭试图讲道理地努力，但橘子网络告诉他招商部员工的个人行为不代表企业，他们对此不负责任。 郭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经过几次努力后，他发现制造校园设备的同事也落入了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彼此不认识。

作为校园设备的供应商，由于社团小合作比较稳定，郭为及其同行企业非常低调。 但是，橘子网络的招商人员可以通过各地的政府采购网正确地找到他们，用电话招待他们。 校园里的设备供应商和学校关系良好，所以他们认为自己在宣传设备方面没有问题。

另外，橘子网络销售员一般在各地选择校园设备的供应商单独招待，不要互相对话。 召开招商会的时候，销售员也一对一地提供服务，不给代理商之间交流的机会。

桔子互联网和代理商签订的合同设计也很周到，复印件只提到技术服务和e学云账户，没有提到设备硬件和费用问题。 合同条款中没有给代理商留下任何权益和中止机会，即使最终诉诸公堂，代理商也很难赢得诉讼。

奇怪的是，橘子网络只迅速发展外国代理商和北、上、广、深、苏州当地代理商等比较偏远的代理商。 郭先生在被要求参观苏州模范学校时被拒绝了，她说“还没有橘子的网络”。 如果他想参观外国学校，必须有桔子网络员工陪同，代理商不能自己去。 另外，橘子网也不提供学校的名单和地址。

没办法，郭选择适时止损。 他拒绝另外购买硬件设备。 他的内蒙古同行区海涛赤字更大了。

年5月，顾海涛成为橘子互联网当地市级垄断代理，招商人员承诺为他保存当地市场，确保他的垄断代理权益。 顾海涛支付了15万前期代理费后，当地还有一家代理商，发现对方的设备已经进入学校。 这意味着他被“重复招商”了。

谈判后，招商人员向他---只开了一所学校，保证今后当地其他市场都会照顾海涛。

但是，当顾海涛完成缴纳剩余的代理商需要时间时，他发现原来的代理商又开辟了一所新学校，但橘子网络没有履行承诺，继续发货给那个代理商。 顾海涛对橘子的网络总部作出反应时，总部说销售员不代表企业，而且他们已经开除了那个销售员后，没有回信。

在顾海涛已经进入的六所学校，效果也不如人意。 例如，迄今为止橘子网络声称e学云有500多个问题，但实际上没有。 对此，老师不满，父母也不愿意为此付出。

目前，顾客海涛已经为这个项目支付了70万美元，但只能回收几千元的费用。

e云问题库页面的图像来源:轮廓已提供

除了校园的设备供应商，代理商中还有很多教师和公务员。 他们都认为有进入学校的资源，但很多人投入巨费加盟后，不是躺下收费，而是大亏或被取消代理资格。

王文是民办学校的教师，当时她与橘子网络签订了代理协议——三个月内进入的学校必须在平台上实现5000多名活动用户。 否则，合同无效，取消代理资格。 王文辛苦开拓了8所学校后，由于设备质量问题，家长和学校不想录用，王文因未能达成审查，被迫停止注册app后台的权限。 她支付的18万代理费也流水了。

在所有的代理商中，广东的凌强可能是最年轻的。 他在网上看到“轻松做30万亿万富翁”的软文后，不看合同条款就要求父母转账20万多人。 他看到合同条款有异议，就不小心签了字。 还没有在风险通知书上签字，凌强要求取消合同并返还货款。 但是，橘子网络以废除合同为由，从凌强手中主张“骗取了”合同原件后，主张合同比较有效，拒绝退款。

代理商种在合同里的故事不胜枚举。 对此，上海汇筠律师事务所的胡舒郁律师认为，整个合同没有看到橘子互联网企业特别标记减少义务免除责任的条款等解决，没有就合同条款是否合理提出证明义务。 根据合同法及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没有出示，因此没有向对方观察到免除或者限制责任的条款，对方当事人申请取消该样式条款的，人民法院应当支持。

但对代理商来说，一切都晚了。 维权结果后，投资额有点大的代理商有过激的想法。 一家代理商在微信群说:“我在苏州买的，当时生气的是打算在他们上司的办公室喝酒，但后来我觉得自己有年纪，下面很小。”

代理商微信聊天截图，图片来源:代理商提供

与王航、郭为等相比，代理“e学城”的秦奋才是桔子互联网的铁杆粉丝。

秦勇曾经和王航一样没有代理“帮助幼儿”获得收益，秦勇将其归结为“自己的能力不行”。 卖了两套房凑了500万后，秦护送了橘子互联网的另一个项目——e学城。

苏州橘满天下官微表示，e学城以儿童教育培训产业为主，推进周边产业，形成新型产业链，致力于打造中国教育综合体第一企业品牌，成为教育版的“苏宁”、“国美”和“万达影城”。

e镇的代理费也相当高，从500万开始。 橘子招商人员说，e学城都是市中心的旺店，是单独的建筑物，开业后可以更早招商，上传商家按年出租。 招商人员这样算账:按一家商店的平均年租金10万元计算，100家商家上传就可以收到1000万元。 因为这样，开业就能获利。

但王航表示，秦勇投资的这个e学城项目位于江苏省县城的郊区，是一座烂尾楼。 到目前为止，秦勇强烈推荐王航这个项目，最近王航询问收益时，对方已经不回复了。

解体桔子互联网集团。

桔子互联网可以代理的产品很多，背后的企业主体也有多个，基本上每个项目背后都有个别的法人主体，他们共同属于桔子互联网集团。

以王航代理支持幼儿为例，签约的是“苏州乐迪教育科技有限企业”，但后来与他对接的法务来自苏州橘子网。 也就是说，这些不同企业主体采用的员工是同一个人。

苏州橘满天下网络科技有限企业(以下称“橘满天下”)官微表示，橘网络集团成立于年，经过5年多的稳健经营和快速发展，成长为k12教育全产业链的综合运营商。 项目包括幼儿支援、脑科学、e学云、e高考、叡学校、e学城、佑脑教育等几个系列产品，这些产品分别属于不同的企业主体。 除了这些企业外，桔子互联网集团还设立了一些投资企业，层次嵌套，非常多和杂乱。

新闻来源: 24小时科学技术依据苏州橘满天下官微整理

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子公司？ 胡郁舒律师认为，橘子网络集团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使企业因违反某项业务而被没收，也不会影响其他业务，起到风险分散的作用。

另外，橘子宣布在a股上市，但企业因涉嫌犯罪被司法机关立案搜查，或因涉嫌违法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都会对ipo产生致命影响。

根据天眼调查，橘子网络现在涉及诉讼19件，受到了3次行政处罚。 这可能是去年1月以后，桔子互联网集团将推进点改为橘天下的部分原因。

有些代理人推测设立多家子公司是为了分散代理人的受骗金额，降低发生故障时的风险。 另外，由于代理店频繁投诉，有些子企业的声誉不好会影响招商，所以启用新企业名是个好方法，另外，如果涉诉多的企业主体直接宣布破产，在这个企业签约的代理店的维权也有困难。

橘子曾经每月召开2~3次招商大会，那个高频招商的战绩怎么样？

橘子网络百度百科页面显示，企业自创办以来，保持了惊人的增长速度。 成立以来，企业从几十人的队伍迅速发展到10000人的规模。 分企业分布在全国，可服务中小学94800所，成功吸引1400家o2o运营商，辐射教育运营商达948万多人，总顾客数500多万人，活动用户近200万人。

24小时科学技术作者作为加盟者向桔子网络招商部要求证明时，对方现在桔子互联网企业员工规模为2000人，已经进入5万所学校，代理商2千多人，各代理商平均约250所学校迅速发展 根据24小时科学技术，现在，在那个代理店中学校开展的也只有10家左右，和招商人员说的250所相差甚远。

根据电子云官网的数据，现在当天的活动用户约有几十万人。 但王航和郭为表示，目前e学云系统上的活动用户不到5千人，员工也大量离职，剩下的人数只有几百人。

图片来源: e学云官网

除了数据方面的疑问点外，桔子网络在对外普及中提到，他们应邀参加了江苏省教育厅、江苏省判断院，参加了江苏省义务教育标准制定监视会议，成为《江苏省义务教育标准建设监视管理系统》自主研发公司。

但是，根据一家代理商提供的录音说明，桔子网络与江苏省教育厅没有合作关系。 只是，江苏省教育厅有委托省内某高校开发的判断系统，桔子的网络有可能参与其中的一部分。 关于这一点，24小时科学技术向橘子网寻求证明，在发布消息之前，还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应。

尽管疑点很多，投诉很多，桔子网络集团还是没有停止招商欺诈的步伐。 6月11—12日，“5g时代的新教育、新商机”项目交流大会将在苏州召开。 出乎意料的是，慕名去的代理店在现场，3~5名员工一年能听到数千万的故事。 下一个“装瓮”的人是谁？

图片来源:橘满天下官微

(应回答者的要求，文中王航、郭为、李翔、王霹雯、凌强、顾海涛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