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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报实习记者臧继贤
王元化先生是上海文化界的旗帜人物之一,昨天是他诞辰94周年纪念日。 王元化去世已经六年了。 他冥诞94周年前夕,华东师范大学ecnu-ubc思想论坛在上海新华书店静安店举办了“知识分子:文化托命之人”的沙龙。 与王元化生前密切交流,对王元华进行深入研究的学者:邀请许纪霖、胡晓明、夏中义教授,想起了与王先生的美好交往。
“王元化先生是上海文化界的一面旗帜。 ”。 许纪霖认为纪念王元化是为了“心灵的刺激”。 为了重建中国文化,“回到以前,回到我们的前辈和老师,在他们建立的伟大之前我们应该继续向未来走去。 ”。
“五四”精神之子
夏中义:我和小王早就认识了,但真正有很多交往是从2004年开始的。 我写了一份关于小王的研究复印件,得到了老师的好评,得到了访问的机会。 初次见面的细节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我向老师宣称他的生日容易记住,比五四运动小一岁,比中国共产党大一岁,老师也是五四运动的精神之子。
老师认为从1992年开始的著述价值最高,说那是生命中的第三次反省,这也使老师成为上海文化记忆的英雄。 老师留下的思想遗产中两个命题极为重要:第一,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影响了法国革命、俄罗斯十月革命、中国革命,产生了许多负面效应。 第二,反思了以陈独秀为象征的极端主义政治伦理人格的四大优势。 “社会契约论”的反思,将中国近代的极端思想追溯到卢梭,这一百年间,没有比极端主义对中国思潮的影响更严重的了,影响了中国的历史进程,也影响了知识分子的灵魂。 我们应该考虑老师的思想遗产基础在哪里。
许纪霖: 1987年,我在《读书》和《通向未来之路》上发表了一些关于知识分子和中国文化的复印件。 小王看了我的复印件有不合理的赞许,通过他的学生见到了我。 小王和我父亲同年,是我父亲的一代,我一直把小王看作自己的“精神之父”。
小王长期以来把“五四精神”看作自己的生命,晚年,对“五四”和中国革命有了深刻的反省,试图探索“五四”和革命之间的内在联系。 小王是个反省性特别强的人,这与一些学者不同,他一直在反省自己的选择能否经得起理性的询问。
胡晓明:小王的声音在学术界特别有感染力,很多人和他讨论就去小王的客厅。 这是有思想的文化圈。 我跟着王老师看了很多国内外大师,如杜维明和林毗生等,他们也成了我的汉学源流。 同样,沙龙也是上海学界的舆论中心,小王对某位学者的看法从这里很快就能传达出来。 今天上海没有这种重视思想的文化圈。 当然,这和大环境也有关系。
许纪霖:小王活着的时候,有句话叫“南王北李”和“南王北钱”。 “王”指王元化,“李”指李慎之,“钱”指钱锺书。 老师不同意这两种说法,但这两种说法一直流传下来。 老师之所以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是因为他超越了学术和思想两个行业,是中国思想界的旗帜性人物,在学术上也堪比金锺书先生。 这样思想界和学术界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人物,除了小王以外,很难找到第二个。 小王追求的是“有思想的学术和有学术的思想”,他写了很多学术复印件。 这背后有深刻的思想,决不是玩弄考证和辞章。 老师在谈论思想时还引用了经典,背后有深厚的学术基础。
文化传承的中坚力量
夏中义: 20世纪90年代中国学术界有变动,北京的中青年学者建议加强民国的学术史。 李泽厚当时在海外感叹:“胡适的地位上升,鲁迅的地位减弱了。” 学术很强,思想淡薄了。 然后小王提出了“有思想的学术和有学术的思想”。 这是对李泽厚的应对,也是小王一生治学经验的体会。 王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研究黑格尔的思想,黑格尔认为人对世界的认识有三个环节、感性、智力和理性。 之后,小王读了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的批评,马克思和任何科学研究都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感性的,必须占有尽可能丰富的材料。 第二阶段是对智能、丰富拥挤的感性材料进行分类,找到某个部门的特殊规则第三阶段是分类概念有整体逻辑的复原。 没错,小王的思想像闪电一样照亮,在黑格尔的学术研究中领悟到了真理,但自己意识的冷静也是以“有学术思想”为支撑的。
许纪霖:小王晚年最焦虑的是中国文化和整体文化的大危机。 他担心从轴心时代积累的人类文明会被我们这一代破坏。 文明精英以前就急剧流失,但流行的是有点粗俗和民粹主义的文化。
夏中义:小王对自己童年时度过的清华园非常依恋,对王国维和陈寅恪的住处记得很清楚。 这和他自己也在文化上托付生命的人有重要的关系。 与小王的精神源泉相连的是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 我和老师接触的时候,他已经84岁高龄了,眼神里有学术和思想启发的兴奋之光。 老师73岁的时候,说自己的思想还在大幅度提高空之间被感动了,他的学术和思想的最高峰也从现在开始出现了。 小王不仅对学术和思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的行动其实也告诉我们有这样的生活习惯。
许纪霖:从王国维、陈寅恪到王元化,他们都是中国文化的托命之人。 文化的传承并不是抽象的,需要具体的人来承担,世代相传的是知识分子的工资。 对知识分子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承担的文化使命。 对读书人来说,对现实负责,但最重要的使命是“为天地立心”和“为圣继绝学”。 如果文化衰退,不管国家多么富有也会开花吧。 想到“文化上托付生命的人”这句话后,我兴奋地觉得找到了对元化先生来说最正确的理解。
但是,今天的时代,古典文化急剧衰退,变得通俗。 所以小王晚年一直感叹“这个世界已经不被爱了”。
狐狸型的学者
胡晓明:周代的时候《诗经》有非常重要的说法。 “旧邦新命”。 当时从殷商到周代,先贤意识到其中的一大转变——“人文主义”的兴起战胜了“神本主义”。 我们今天的中国文化也面临着巨大的变化。 是我们的历史任务。 我们一方面要吸收西方文化的精华,另一方面要传到我们固有的以前。
许纪霖:熊十力是刺猬型的学者,有自己的思想体系。 我们现在对他新的唯识论体系的理解和解读还很表层。 王元化是狐狸型的学者,在很多方面涉猎,像以赛亚柏林一样健谈,语言中闪现的智慧,都是深入,博士论文的好主题。 小王经常记得,他对学问说“潜水往返,冷静地玩”。
20世纪90年代以后,王元化在以前流传下来的文化中发掘了包括“三纲”在内的积极价值。 “三纲”如果从原来的时代扯下来,那就是冯友兰所说的“抽象继承法”,即使重新解释它,赋予它现代的内涵,它依然有可能具有正面的价值。 小王对“五四”的反思不是否定“五四”,而是要批判地发扬“五四”的精神。 明年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一百年,“五四”永远是现代中国人的一面精神旗帜,只是如何在反省的基础上继承“五四”精神呢?
夏中义:在我心中,能被1980年代的中国思想感动的人是李泽厚。 托付一个时代的生命的人必须能看到这个时代的症状,也能回答这样的问题。 1978年的思想解放运动给中国大地带来了春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给了中国新的希望,在这一大背景下,李泽厚于1979年提出了“康德哲学和主体论”的重要论点。 在西方近代,康德在阐明人的尊严的问题上说得最透彻。 后来有人说“人是马克思主义的起点”。 这个“人”是近代人文主义背景下的人。 所以李泽厚先生唤起了中国对“人”的尊重。 王元化对极端主义的反思给我们展示了极端主义给百年中国带来的负面结果。 老师已经离开了我们,但他的思想还活着,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在他的继承人诞生之前,中国的思想会出现空白。 如果我们真的读他,托付这种生命的人还活在我们心里。
标题:【思想家、文学理论家王元化:永不逝 去的“文化托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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