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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波
岸田吟香( 1833-1905 )可以说是近代日本的潮儿,昭和前期的日本舆论界表示:“福泽谕吉向国民介绍西方的概况,以力量破烂以前传来的东西和古老的东西为主力,岸田吟香消化西方的东西直接成为我国的功臣。 (对支功者传记编纂会《对支回忆录》(下),东京东亚同文会1936年,第2页。 并且,他也是早期与中国关系最密切的近代日本人之一,从1866年到1889年,断断续续地在上海住了将近5年。 这一时期在中国居住最久的日本人之一,他的《吴淞日记》可以说是近代日本平民对上海的最早记录。
《吴淞日记》是岸田吟香第一次来上海时,从1866年9月到1867年5月期间记录在上海寓所的日记。 据自云透露,他住在“虹口汤老师家”,具体地址不详,根据日记中记载的从自住地址到老城的行为路线,好像在现在的吴淞路长治路附近,吴淞路建于1856年,麝香到达上海时已经有这条路。
香在上海的第一次停留时间总共是7个半月。 这个时期很长时间住在上海的日本人几乎没有。 1630年前后实施的锁国政策崩溃后,最初来到上海(或中国)的日本人是1862年官船“千岁丸”的一行,留下了《游清五录》、《上海杂记》等最初的文献(这些文献的发行也是几十年后),相对来说这些文献的官方考察 而且,吟香的《吴淞日记》纯粹是平民的个人日记,比较而言,文案也更真实。 日记第一本已经散余了,你怎么不知道登陆当初他对上海的印象? 根据日记里的手画,住处是江南常见的两层粉墙黛瓦建筑,有院子,种了几棵树,竹篱笆与外界隔开,室外不远的地方是田域郊野。 第二本日记始于1967年农历元旦,至今经验不详。 根据从第二本开始的日记,熏香交友广泛,有名字记载的约有40多人,7人是中国人,3人是来上海的日本人,中国人大多是文人墨客,有时也有商人。 他给当地的中国人起名叫“贱姓岸、名樱、字国华、别号麝香”。 (刊载《吴淞日记》第五卷(中)、东京《社会及国家》杂志第198期、第98页。 以下引文只显示日记的第几本。 中国人一般称其为“国华先生”、“吟香先生”。 因为互相交往,语言不通,除了即时的手势之外,还首先用笔谈说话。 江户乃至明治中期接受教育的日本人,大致上可以阅览和写作中文。
《吴淞日记》有中国在上海的衣食生活、中国人新年结婚的习俗、以城隍庙为中心的老城区情景、中国戏曲、中国的文案学问等几个方面,从吟香的记述中可以看出处于变动期的日本人对中国的认识和评价。
香在上海看到了使他吃惊的现象。 那是拖了女人的后腿。 “女生最重要的脚有点奇怪。 总结起来,女性的脚从小就被束缚着不成长。 镇上的女人都是走路有障碍的人。 农家妇女似乎不是这样的。 女性走路也有点弯腰,脚往前伸一点,看起来很疼,不太看得见。 农家女性好像没有裹足不前”[《吴淞日记》第三卷(上) ]西方传教士从人道的角度出发,对中国女性有裹足、批评、裹足的恶习,日本人也不能接受,吟香的记述,显然含有批判的意思。 那时正值隆冬,“男女都穿着厚厚的棉袄,看起来很粗。 很多女性把手放在怀里,我觉得很猥琐。 ”。 中国人看到他的衣服里没有棉,反复摸他的衣服问冷吗? “没有东洋棉吗? ”在纸上写道。 香赶紧回答“有”。 另外,至今为止看到的日本人穿着和英国人一样的衣服,有人说“你一个人有宽袖子,弟弟没见过”,有人质疑“我不知道你穿的是不是贵国的衣服”。 [《吴淞日记》第二卷(中) ]由此可见,中日两国由于中国的海禁和日本的锁国政策,除了一些中国商人在长崎一角被允许贸易外,彼此的人员往来被切断了几百年,彼此的隔阂并不深。
在饮食方面,熏香专门邀请中国厨师,有时除了对日本料理表现怀念之外,他还喜欢中国菜。 8世纪以后,由于历代信佛天皇颁布了禁令,大部分日本人与肉食无缘,但在海外的日本人似乎对肉食没有抵抗。 他经常被中国人邀请回家参加酒食,农历3月17日晚上,中国朋友带他去老城的“新大楼”吃饭,带他去“相当好的餐厅”。 从外面看也不显眼,但二楼非常宽敞,我们被带到了里面的南边房间。 ……做饭的顺序也和其他地方差不多。 最初台上堆满了水果和小菜,喝酒后,鱼、鸡、猪肉等各种各样的菜陆续上来。 最后放上无馅馒头,夹着手工煮的猪肉吃”(《吴淞记》第5卷)。 从上述记载中,他显然很享受中国的饮食。
香第一次来中国,正好在上海过新年。 1887年农历正月元旦上午,吟香先去了小东门外的美华图书馆。 那里已经聚集了20个熟人,年初的酒宴开始了。 之后,我和中国的朋友拜访了朋友,吃完酒饭后,访问了城隍庙。 “不管到哪里,都有爆竹声,很吵。 大家把笔管粗的竹子切成一寸五分长,里面塞上炎硝,嘴边安装导线,外面用红纸包着。 既有一个人发射,也有把一百两百个好好地装在箱子里。 一起发射的话会发出连续爆炸声。 ……今天是正月元旦,家家都休息了,但有几家店开着,做生意。 看到有些地方卖年画,很明显这也是新年的畅销书。 从关闭的大门圆形开口处照? ? 有时能看到自制的吹笛器(应该是查尔梅拉吧)在延伸。 像糖果店的扬声器,发出奇怪的声音,像鹤的叫声。 另外,也有不知不觉地敲锣鼓掌的人。 家家户户都传出欢乐的笑声,好像在喝酒。 只是,没有看到像日本那样弹三味线、吟诗的房子。 但是,有时可以看到女儿们一边弹琵琶、三弦琴,一边愉快地交谈。 新年拜年时,大家拿着自己的名片离家出走拜访,在红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手里拿着一百张左右,递给他这样的红纸,互相鞠躬,嘴里说着恭喜。 一进家门,就能看到和日本事件一样的器具。 圆盘里有橘子、栗子、柿子干、豆、桂圆、橄榄、瓜子、慈姑等,排列得很漂亮。 另外,台上也放了三种左右。 入座后请给我茶,拿橘子。 另外,还有供品。 也就是年糕。 支那也有不少做年糕的店。 可以看到和日本一样捣年糕的情景。 年糕就像日本雪糕”(《吴淞日记》第三卷(上) )新年放鞭炮是日本没有的,新年的情景也大不相同,但把年糕用于祭祀是共同的习俗,很多都是从中国传来的吧。
农历12月16日,一位中国朋友结婚,吟香也参与了这件事。 “早上有十四五个乐人来演奏音乐,有点有趣,滑稽,相当吵闹,所以不知道。 曲子和歌曲都相当冗长。 新娘坐的篮子很漂亮。 戴在新娘头上的凤冠也很漂亮,滑稽,很棒。 新娘的打扮也很漂亮很滑稽。 其他女性的扮相也很漂亮很滑稽。 新娘的新娘和嫁妆看起来也有点奇怪。 另外,结婚礼仪和酒宴也很好吃,很有趣,奇怪,很有趣。 ”。 《吴淞日记》第二卷(中) ]吟香也被邀请吃了几次喜酒,有一次午饭,“大房间里放着三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五个人喝酒。 最初在台上放了蜜饯的梅枣、西瓜果实、去皮的橘子、杏仁、花生、苹果炖菜。 开始喝酒的时候,换上不同的菜,装在大碗里,鸭子全部都在,汤的种类很多。 在每个人面前放筷子和煮菜,各夹食物。 但是喝酒的时候还有一个麻烦的方法。 是礼仪吧。 大家用自己的筷子夹菜,直接放在台上。 而且,用自己的筷子是不礼貌的,但大家都把这个看作是礼仪。 ”。 [《吴淞日记》第二卷(中) ]以前流传的日本人饮食都是分食制,中国人的饮食法,难免会让他感到隔阂。 香经的婚宴,自然是上海中户以上的场面,与日本婚礼庄严安静的气氛相比,香经觉得中方婚庆的场面很吵闹,中国的结婚习惯还是第一次经历,自然感觉很有趣很滑稽,有点奇怪。 由此可知,直到19世纪中叶,中日两国共同采用汉字,虽然汉文大体上也通用,但彼此的文化内涵实际上相当变异。
令人吃惊的是,《吴淞日记》中很少提到外国势力和西方文明的存在。 日记中显示的基本上是中国人的世界。 他几乎每天从苏州河北侧到上海老城,现在从位于四川南路人民交叉路口的新北门进入老城。 他经常去的不是书画家,而是曹素功等笔墨庄,有时也去古董店和杂货店。
熏香本身对中国的诗文和书画造诣很深,因此受到周边中国人的赞叹和尊敬,其实接触西洋学,阅读《博物馆新编》和《地球略说》等新书,受到江户后期佐久间象山( 1811-1864 )等实学思想影响的熏香, 日本人反过来读,花时间,无助于促进头脑的开发。 日本人应该多用假名(所以《吴淞日记》尽量不使用汉字)。 中国的《康熙字典》收录的汉字达数万个,发音仅此而已,不知道同音字有多少。 “日本的文案还有五十个文字,加上浊音就变成了七十个文字。 几乎可以表现天地万物。 日本的复印变得更方便了。 只用50个字就囊括了所有的东西。 这比支那人聪明得多。 支那的文案字数也多,难写,真陈腐。 ”然后,“无论是支那的哪个学者,还是哪个家伙写的,几乎都是没用的书。 有实用价值的东西,不到十分之一。 ……所谓汉学,仔细想想就知道很多是徒劳的努力。 也就是说,支那的学问大多是废物。 古代供奉上帝的东西,唐代的李白、杜甫、宋代的苏东坡等,一生什么都不写,写实际有用的东西就死了。 ……更何况最近的任何一个支那,他们写的东西,都不是有用的”。 《剪灯新话》《聊斋志异》《耳食录》《山海经》《搜神记》等是神仙鬼的故事,这样的小说“即使是磨练,也可以读一下,但没有必要小心创作”[上述引文均参照《吴淞日记》第2卷(上)
香对中国文案学术的批判,首先从实学即实际采用价值的立场出发,他还没有批判中国思想,特别是儒家思想本身,引入了西方近代思想的福泽谕吉( 1835-1901 )以儒家思想为批判的目标,把落后于近代文明的中国
《吴淞日记》中也随处可见中国对一些恶习的反感。 在1867年3月22日的日记中,他总结了对中国的厌恶现象:“在支那最不能理解女性缠足,接下来是男性头上编辫子,接下来是鸦片,接下来是鞋尖,接下来是指甲。” [《吴淞日记》第五卷(下) ]他又对庙里看到的烧纸钱现象说:“这纸钱太荒唐了。 支那真是个荒唐的国家。 烧纸这种荒诞的事情会持续很久吧。 ……这张纸的钱好像卖得很好,到处都有。 ”。 [《吴淞日记》第五卷(上) ]有些中国人住所的粗糙也使他吃惊和厌恶。 一个叫怀卿的画师,寄居在三皇庙后面的小室里。 “脏得惊人,无论是床簿还是被子,脏得布满布,没有折叠。 床下有夜壶的门破损的地方乱挂麻布挡住了。 无论画得多么好,我也不喜欢住的地方那么脏”[《吴淞日记》第三卷(下) ]熏香自己的住处,一直打扫干净,日记中经常看到打扫的记录。
受西方近代知识的启蒙,幕末的日本人对中国其实摆脱或改变了抬头的态度。 1857年发行的《万国一窥》,以国家强弱和人口多少为基准,根据相扑的名位排列法进行排序,东西方大关(当时相扑最高水平)在俄罗斯和英国,“满清十八省”排在表示退役的“老年人”之列。 在上海呆了7个月的熏香,回国前夕对中国的评价也越来越负面。 “支那的食物不好,人民没有礼貌,有臭气,脏,真无语。 我还早点回去。 如果是英国伦敦、法国巴黎或美国纽约,一定会很漂亮。 当然我也不是不喜欢支那,但我真的很厌倦支那。 确实,多被称为中国,上海已经不排队了,但不是下国吧。 听说非洲、天竺(印度)、马达加斯加、澳大利亚等国是下国。 曾我(访香日本的朋友)在天竺待了很长时间,那里有很多风俗,那真是下国”。 [《吴淞日记》第五卷(中) ]这句话是熏香差不多总结了上海六个月以上的体验。
但是,吟香是个很世故的人,1867年初与张斯桂(后来就任中国驻日本公使馆的第一任副使)笔谈时,张对自己的国家使用了“中国”一词,吟香说:“中国是贵国的别名吗? ”。 张先生回答说:“是对外倾听的。” 香回答说:“那么贵国自称的话的耳朵,好像不能告诉外国人。” 喝张茶不回答。 香继续这样写。 “我也问过泰西人。 地球上所有的国家,分为三等,有上国,有下国。 在贵国,版图辽阔,文物齐全的话,就应该去国家。 而且,自居中等,盖子似乎谦虚自守。 ”。 [《吴淞日记》第二卷(上),原文为汉文。 ]而且,在他心里,中国也真的只是“中国”,这和“万国一窥”的认知几乎一致。
有汉诗文的造诣,第一次知道西方文明的熏香,在上海住了7个多月的时间里,一方面感受到来自同文(汉字·汉文)的亲切和温暖,另一方面感受到中国和日本近代逐渐远离的距离,他以日本文化和西方文明为参照系,《吴淞 这种姿势是日本人对近代中国的基本姿势,从“千岁丸”一行留下的文献和《吴淞日记》可以看出,近代日本人对现实中国的姿势不是从日清一战开始的,在江户中期,至少在近代初期的岸田吟香等人中是其基础
标题:【岸田吟香和《吴淞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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