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消防部队退出现役，17万人军转民，消防职业化契机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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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思维

随着国家深化机构改革方案的落地，消防转制在改革力度空前，相关人员庞大受到关注，影响中国17万现役消防官兵、17万政府专职消防员及3.6万消防文员的命运。

《财经》记者刘思维/文李恩树/

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在全国“两会”期间首次出现时，消防军官刘心力(化名)的手机在“应急管理部和消防转制”的新闻中更新了画面。 这一天，4~5名同事聚集在办公室，继续调查手机信息的解读。

在改革方案中，“公安消防部队转制”短八字充满各种可能性，力量的大小出乎他们的意料。

另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的深化”(以下称为“改革方案”)确定了公安消防部队不进入武装警察部队的序列，退出现役。 这将影响中国17万现役消防官兵、17万政府专职消防员和3.6万消防员的命运。 在更细化的“三定案”发表之前，消防官兵的待遇、等级、去就还不清楚。

"转制期队伍不能乱. "

看到消防转制的消息，刘心力第一时间拿起手机向主管办公室共享消息，对方没有发表意见。

“改制期间，员工不能解散，队伍不能乱，任务必须继续进行。 》4月11日，刘心力所在的省消防总队在关于安全事业的全体会议上，接到了主持会议的首长的请求。

根据《改革方案》，新机构、应急管理部将组成国务院组成部门。 公安消防部队、武警森林部队转制后，与安全生产等应急救援队一起作为综合常备应急骨干力量，由新成立的应急管理部管理。

4月16日，新成立的应急管理部正式挂牌，公安部原副部长黄明担任应急管理部党组书记、副部长、国家安全生产监督总局原党组书记、局长王玉普担任部长。

到目前为止，公安消防部队是在公安机关的指导下实行军事化管理的部队，实行解放军的三项条令和兵役制度，纳入武装警察的序列。 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设置消防总队，在各地、市、州、联合和直辖市城区设置消防支队，而且设置消防大队、中队。

消防官兵的晋升、调动、考察、工资津贴的奖金发放和部队管理归公安部和武警总部的双重指导。

《改革方案》提出，公安消防部队转移到地方后，现役编制全部转变为行政编制，建设归应急管理部，承担灭火救援和其他应急救援事业，逐一发挥应急救援主力军和国家队的作用。

应急管理部作为这次国务院机构改革中新设立的部门，是管理防灾减灾救济体制的一级部门，综合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国务院办公厅、民政部、国土资源部、水利部、农业部等13个部门的相关责任，是这次机构改革

四川省应急管理学会副会长顾林生认为，中国近15年的公共突发事件，如汶川地震、南方雪灾、芦山地震等应急救援经验和教训是改革的最大动力。

顾林生认为，到目前为止，紧急管理功能分散在国土资源、地震、水利、民政等多个部门，遇到灾害时，多头指挥、资源、权利责任分散，部门间协调困难，性能下降。 消防队适应了从公安部转移到应急管理部整合救援力的改革构想，整合了通常的政府常备救援力和农林水地等部门的专业力。

另外，公安消防部队退出现役也是深化军地改革的一环，目的是执行中国共产党对人民解放军和其他武装势力的绝对指导，执行军是军，警察是警察，民是大体，武装警察部队的序列，国务院部门的领导管理

退出现役转为行政编制，对消防官兵来说，不仅意味着脱军服，还意味着现役军人的身份、职务等级、工资待遇、管理机构、社会荣誉感等方方面面都会发生变化。

等级排序的课题需要解决

多达17万军转民，预计改革难度很大。

根据公安部消防局官网，中国消防队吴有约17万现役消防官兵、17万政府专职消防部队(合同制消防员)和3.6万消防文员。 根据《改革方案》，公安消防部队转制后实行专业管理和政策保障，制定符合自身优势的职务等级序列和管理方法。

但是，等级序列的编制存在困难---如果不根据军队的等级进行调整，将导致行政等级的混乱。 以北京市朝阳区为例，朝阳区消防支队为行程单位，支队长通常相当于副局级，朝阳区消防支队所属的朝阳区紧急管理局为正处级单位。 也就是说，按照惯例，区消防支队长比区紧急管理局局长高一半。 整理从属关系，区消防支队长要降一级，整个支队的干部也要降级。 军队系统历来非常重视等级序列，急剧的降级容易引起不稳定因素。

作为副营职消防军官，等级待遇是消防改革中刘心力非常关注的部分。

据业内人士分析，《改革方案》的“建设与合并”意味着消防部队在应急管理部相对独立，原团队结构不会被打乱，基本的内设机构和管理功能也将得到完善保存。 之后计划使用垂直管理系统，在人事财产权上从某种程度上独立于地方，根据消防队结构本身的优势，采取与以前传达公务员职务等级晋升的途径不同的途径。 另外，待遇可能也高于同等水平的公务员。

与同级公务员相比，现役军人在身份地位、等级晋升、待遇和社会福利等方面具有特点。 根据《军官法》、《士兵服役条例》的规定，现役军人除了享受稳定的职务阶级工资和定期增资外，还享受福利津贴、公费医疗待遇、住房保障制度、现役军官和上级军官的家族随军、就业、员工调动、儿童教育等优惠。

刘心力处于从副营职到正营职的晋升水平，晋升为正营职后，工资待遇和员工岗位将上一个台阶。 如果他在改革前转业，正营级可以享受副主任的科员待遇。 转制后离开消防队的情况下，能否享受军官的转业待遇还不清楚。

现役军人包括士官、士官和义务兵。 行政编制分为公务员岗位和劳动者岗位，后者是指为前者提供辅助服务的岗位。 一个推测是，消防员转制为公务员，消防员、义务兵转制为公务员，工人受到什么等级的待遇是待定的消息。

对义务兵来说，本来两年兵役期满就可以退役回家乡了。 现在退出现役后，决定是定居当地，还是被调到家乡，他们是和好朋友团聚了，还是分手了。

改革的另一个难点是，从现役过渡到行政编制后，消防队是否进行军事化管理，全天候待命。 转制前，消防官兵每天住在队伍里，有年度战备，消防干部每周可以回家两三次。

在现在的公务员序列中，公安机关是纪律性最强的单位之一，但大部分警种也没有全天候待命。

取消消防全天候待命制度，至少需要两班倒，需要两倍的人员和支出，对地方财政和人员招聘是一大挑战。 如果依然采取全天候待命制度的话，对于脱离现役部队的消防员来说，员工的强度是否能承受也是个问题。

另外，消防队由应急管理部门管理，也有人担心“外行可能会指挥内行”。 水利农业等部门没有救援队，省级以下的安监局几乎没有救援力，只有煤监部门有井下救援队。 消防员担心:“没有救援能力意味着没有实战经验，如果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指挥官，如何有效地指挥在前线战斗的消防队呢？”

消防审查权是否转移也是焦点。 到目前为止，消防部队除了消防救助以外，还履行消防安全监督管理的功能，负责消防批准，包括工程项目的消防检查等工作人员，也是消防腐败的多发地带。 《改革方案》确定公安部的消防管理责任纳入应急管理部。 这意味着消防批准功能也将一起转用。

国家行政学院应急管理训练中心副教授曹海峰认为，即使今后仅由消防队救援，消防监督管理的职责也属于应急管理部下，有可能设立专门的消防管理局或二级机构主管消防批准。

消防职业化的契机？

消防转制后，应急管理部的目的是整合救援力量，实行中国共产党对解放军和其他武装力量的绝对指导，《改革方案》没有提到“消防职业化”。 但有学者认为退出现役，处理消防队人才流失的问题，客观上推动了消防职业化的迅速发展。

中国的消防力量主要由公安消防部队和地方政府专职消防队(包括合同制消防人员)、公司专职消防队组成。 其中公安消防部队是主体力量。

由于受到军事管理，现役消防部队的特征主要是战斗力强，年度“战备”是24小时365天，但也存在现役体制下人才流失严重等问题。

今年39岁的李明(化名)是北京市某区县消防支队的消防干部，去年转业，将转业前的等级定为副团级。 对消防军官来说，现役部队干部年轻化，竞争激烈，如果不能晋升，就只能选择转业。 李明有17年的经验，他认为自己在经验丰富的时候转业，对支队来说是人才的损失。 这样，退出现役有助于保留消防队的人才力量。

中国从1980年代开始进行消防体制改革，推进消防职业化，但历史性的改革没有成功。

深圳市于1984年在国内率先实施消防职业化改革，建立了中国国内第一支由公安组建的职业化消防队，占地方公务员编制的地位。

根据中国政法大学李玉芬论文《浅议消防行政体制改革的完善》，公安编制的消防员支出由地方政府负责，因此，地方财政每年至少要支出1亿元，巨大的财政压力承受不了地方政府。

2009年，深圳将公务员编制的公安消防队完全脱离一线，现役制消防队员全面接管灭火事业，推进“消防分离”改革，远离一线的公安编制消防人员负责防火事业。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需要开展“消”和“防”，消防分离后，不属于现役队和公安专职队之间，经费、人事权各自独立，难以实施统一指挥，无法配合事业，改革再次失败。

2006年，公安部要求建立多种形式的消防队伍，推进消防队伍的职业化。 其中两个主要推手是专职消防队(公务员或事业编)、合同制消防队。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浙江、江苏、山东、内蒙古、四川等被列为消防队改革试验省。 据一点试验地区消防干部介绍，这项改革以如下结果结束。

曹海峰认为，试行改革只是补充现役消防力量，原因是顶级设计没有突破现役制度。 现在消防队从现役转移到地方，有助于推进消防职业化。

也有人认为这次改革和消防职业化没有什么关系。 许传升是山东省泰安市消防支队队长，正团职水平，去年自主选择。 他认为真正的职业化改革与其说一个现役军队不是职业化，退役归属于地方不如说应该引入统一的职业化体系和标准。

现在中国消防队适用武警现役部队的训练体系，其中包括消防警种的业务训练复印件，但训练科目是基础和初级，无法与发达国家的职业化训练相比。

《财经》(博客、微博)记者让很多消防队官兵知道，以普通消防义务兵的训练模式为例，在进入消防站前的新训练团中，训练复印件和其他部队新兵的复印件没有太大差别，业务训练所占比例很小。 新兵进入消防站正式就业后，在日常训练中采取退役军人集中训练的形式，文案包括体力、软管、消防车等基本业务的采用、灭火理论知识、火灾常识、交通事故救援等理论常识。 每年组织市级和省级集中训练。 这些集训与普通消防员比较指挥。

通常新兵训练一两个月后被允许在火场做一点辅助工作，经过一年半左右的训练成为救助的主力。 但是，以上的训练没有统一的标准系统，缺乏科学性和专业性。

刘心力例如美国的职业化训练中，如何解决火场的“轰燃”和“回燃”现象是职业消防员重点学习和研究的复印件。 在实际火灾现场遇到上述两种现象时，可以避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死伤者。 但是，在中国的训练体系中，这些专业水平的知识强调不足。

“灭火是一项多而杂的工作，现在我们的训练只是基本的复印件，多而杂的部分是根据经验积累的。 ”许传升说。

一位研究者提出职业化的消防体制必须具备几个特征:一、占主导地位的消防队具有行政组织的性质，其人员进入公务员的编制范畴。 二、消防队的管理必须归地方，地方政府对其属地范围内的消防事业负责，包括提供必要的经费、设备支持。 三、职业化消防体制下消防工作人员必须接受专业训练，取得相关资格四、消防员的职责除了消防防火等工作人员外，还必须更广泛地体现为社会救助或应急救援。

这次的消防转制为客观上迅速发展职业化消防体制做了铺垫，但转制后能否引进系统化的训练机构，还需要今后的效果。

根据国务院机构改革推进会提出的日程和路线图，到6月末印发《三定案》，确定第一职责、内设机构和人员编制。

这意味着消防转制中的很多悬案随着“三定案”的公布尘埃会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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