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讯：宋效军：负利率时代的银行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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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宋效军，赵晗

摘要: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世界经济和金融市场受到严重冲击，新的降息浪潮到来，世界经济长期面临低利率或负利率的环境。 本文整理了欧日实施的负利率政策和效果，深入探讨了负利率政策对银行经营水平的影响。 我国采取负利率政策的概率不高，但负利率打破了货币时间价值为正的基础逻辑，金融业特别是经营货币的银行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适当安排负利率时的经营战略可能是今后几年银行应该考虑的重大问题。

欧、日第一经济实施负利率政策整理

利率的本质是货币资金的价格。 资金借贷、利息支付在千年来的经济活动中已成为常识。 美国次贷危机和欧洲债务危机后，世界主要经济体增长放缓。 在这样的背景下，为了摆脱经济困境，刺激经济复苏，一些国家发表了量化宽松( qe )和负利率等非以前传来的货币政策，其中丹麦、瑞士、瑞典、日本、匈牙利的中央 瑞典在2019年底结束了负利率政策( 7天回购利率恢复到0%水平)其他几个国家和地区现在还实行负利率政策(见表1 )。 。

每个国家实施负利率的目标主要分为两类。 另一方面，瑞典、欧元区和日本为了对抗通货紧缩，都以达到2%的通货膨胀水平为目标。 另一方面，丹麦克朗和瑞士法郎在欧洲债务危机期间面临巨大的上升压力，丹麦和瑞士为维持汇率稳定实施了负利率。

各经济体的具体政策操作分为两大类:一是欧洲中央银行、瑞典中央银行和匈牙利中央银行都对存储中央银行的超额准备金实施统一的负利率。 欧洲中央银行将去年6月至今维持2年零利率的利率区间下限-0.1% (适用于所有超额准备金、隔夜存款的便利性、部分指定第三方存款)，然后下调3次，在2019年9月降至-0.5%的情况下 二是丹麦、瑞士和日本采取等级利率制。 把商业银行的存款准备金按账户和阶层分开收取不同的“保管费”。 日本的“三级利率体系”可以简单地总结为( 0.1%、0%、-0.1% )，中央银行对商业银行的一级账户(约210兆日元)的资金支付0.1%的利息，避免银行利润过度减少。 宏观加法馀额账户(约40兆日元)利率适用0%，除此之外追加准备金实施-0.1%的利率(参照表2 )。 。

中央银行负利率政策传导路径有三个层次。

一是银行间市场出现负利率。 中央银行存款准备金实施负利率后，商业银行一般通过解体方法将多余流动性保管在其他金融机构中，资金供给超过需求银行间市场解体利率迅速转为负。 比如欧元区隔夜和7天银行间的折扣利率在政策利率实施负利率后两个月后迅速转为负。 之后，折扣利率长期处于负利率状态，以政策利率为中心上下变动(参照图1 )。 。

二债券，特别是国债和评级较高的投资级债券的利率为负，呈现扩大趋势。 年以来，世界负利率债券规模大幅上升。 截至2019年10月，世界负收益率债券占彭博巴克莱世界综合债券指数的比例为26%，比1年前增加了一倍。 法国、荷兰、德国等多个国家不同期限的国债利率为负，但德国从2019年8月开始，30年期以下的所有国债收益率都为负。

三是银行对存款和贷款实行负利率政策，征收范围表现出“下沉”的趋势。 2019年以来，一些银行开始向顾客转嫁价格，征收范围进一步“下沉”给一般个人顾客。 最初银行存款的负利率主要集中在大规模存款或机构顾客，例如德国银行对大企业顾客、高纯个人顾客的大规模存款执行负利率。 但是，从今年5月18日开始，该银行开始对存款超过10万欧元的新个体结算账户或普通存款账户收取0.5%的管理费。 关于贷款的负利率，丹麦日德兰银行于2019年8月宣布了世界第一笔负利率贷款，利率为-0.5%。

二、负利率政策没能改变欧洲、日经济低迷的现状

欧日等6个经济体即使实施负利率政策，整体上也没有改变“低增长、低通货膨胀”的现状。 欧元区和日本的政策目标都是2.0%的通货膨胀水平，但各自实施负利率后，日本的cpi从未超过去年同期1.5%，欧元区仅6个月cpi就超过2.0%，两经济体的gdp增长率也持续低迷。 。 新型冠状肺炎疫情的突然流行加剧或延长了这一趋势。

负利率政策的实施没有处理欧洲商业银行超额准备金“滞留”中央银行的问题，信用略有改善，但公司融资的诉求依然很低。 政策实施后，欧元区经常账户和存款便利馀额持续上升(见图3 )。 。 隔夜存款利率负增长后，商业银行多余的流动性没有大幅度投入信用行业，反而是同业拆借利率同样负增长，因此继续留在中央银行。 特别是存款的便利馀额在年高峰时达到了6841亿欧元，是年末的7倍。 到2019年，存款的便利余额下降了，但仍远远超过年前的水平。 整个欧元区的支出信用略有改善，但公司融资的诉求依然很低。 根据欧洲中央银行的数据，欧元区家庭支出信用的增长率从负利率政策实施后第二年(年)转正，到2019年为止维持在5%左右的水平。 但是，经济低迷、税负重等因素重叠，公司信用的诉求不高，公司信用的增长率年均为负，年以后，即使增长率为正也低于2%。

欧元区内部的矛盾，存款利率“零下限”可能妨碍了负利率政策的传导。 另一方面，欧元区核心国家和边缘国家的劳动生产率和公司竞争力有很大差异，成员国的独立财政和统一货币之间存在不协调的矛盾，欧元区的货币政策效果不好。 另一方面，看不到存款利率的“零下限”有可能阻碍负利率政策的传导，例如在德国银领域，1年内的定期存款利率平均为0.4%~0.5%，与负利率政策实施前的平均值0.8%~0.9%没有很大差异。 从经营角度看，只有少数银行对高纯客户或公司实施存款负利率，存款利率下降幅度缓慢，制约了贷款方下降，影响了传导效果。

欧洲税负的重量、老龄化等结构性问题对经济的影响或超过了利率，对投资和费用的影响更大。 公司的投资和居民的支出不仅仅是利率。 欧洲主要国家的税负普遍很重。 世界银行最新披露数据显示，欧元区年狭义宏观税负(税收收入/gdp )为18.97%，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的14.65%。 另一方面，年欧元区、日本65岁以上的人口占有率分别为20.6%、27.6%，比2008年上升了2.6个、6.3个百分点。 老龄化倾向，老年人群的边际费用倾向下降，即使降低利率也不能刺激其费用。

总体来看，实施负利率政策只会为实体经济的调整和改革争取时间，并不能代替结构化改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但在经济持续低迷的情况下，负利率有可能成为不得不动用的最后工具。

三、负利率政策对银领域的影响

银领域作为货币系统的中枢，深受负利率政策的影响。 根据金融稳定委员会( fsb )公布的数据，2008~年，欧元区银领域资产在金融业资产(中央银行资产除外)中所占的比例为50.4%，日本为55.8%，超过了世界21个主要国家银行的平均( 46.3% )。 从现在的政策路径来看，负利率意味着经济极度不景气。 那么在银行经营水平上必然会面临利润下降、不良率上升等问题。

负利率政策压缩了欧日银行利润空之间。 法国巴黎银行十年来五年的利润出现了负增长。 UBS集团2019年的净利润为38亿欧元，仅为5年前的四分之三。 负利率政策给德国银行带来的累计损失超过20亿欧元，近5年的营业收入比去年同期减少了3年，资产规模也在持续缩小。 负利率与通常的利率下降和低利率一样，银行的利差变窄，利率收入下降。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 bis )的推算，欧元区银领域的平均利率收入比例从政策实施前的65%下降到每年的60%，纯利率差的减少幅度超过了10个基点。 日本银行领域的利息收入从政策实施前的70%下降到每年的61%。 纯利息差从0.8%下降到不到去年的0.7%。

由此带来了两种连锁反应:银行股价普遍下跌。 欧洲中央银行实施负利率后，无风险利率的下降使股票市场的估值上升。 但是，业绩缩小和悲观预测的前景使欧洲、日本主要银行的股价下跌。 如果德国银行的股价从实施负利率的前一年1月的40元以上下跌到现在的10元以下，UBS集团的股价累计下跌了约50%。 三菱日联银行、瑞穗银行的股价也长期维持低位。 另一方面，银行进行业务的大规模缩小、人员削减、人工费的压缩等。 据不完全统计，2019年世界50多家银行共宣布裁员7.78万人，其中欧洲占82%。 2019年，肩负重任的德国银行实施了大规模业务重组计划，包括投资领域业务规模的大幅缩小、股票销售和交易业务的退出等。

具体业务级别:

存款。 在实际操作中，银行不会轻易对顾客实行负利率。 日本中央银行的目标利率为负，但三菱日联银行的存款利率依然维持正( 0.001%的历史最低水平)。 欧美银行经常对存款收取一定的保管费。 除了投资文化差异外，顾客对负利率存款的敏感性相对较小，加上对经济的期待悲观，顾客储蓄的偏好依然很强。

贷款。 现在还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贷款负利率。 尤特兰银行(丹麦)去年8月发布了世界第一笔负利率贷款(利率-0.5% )，但丹麦银行多收取手续费、服务费等费用，最终的顾客融资价格依然是正的。 因此，这种负利率贷款可以理解为利率转换费的一种形式。 当然，在贷款负利率的情况下，素质稍差的银行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获得无利息或负利率的资金，不会破产，但这确实不利于整个银领域的快速发展。

投资债券。 从长期投资的立场来看，负利率债券没有持有价值。 从交易的角度出发，只要市场有预期的差异，负利率债券依然有利。 这也是德国金融机构购买负利率国债的主要因素之一。 总体来说，负利率债券迫使商业银行减少债券的投资。 例如，日本国内银行债券投资占有率持续下降，从年初的18%左右下降到年初的8%左右。 特别是像我国的银领域一样，债券投资大部分被持有至到期，那时债券投资的规模缩小幅度会更大。 在市场层面，票的利息是负的，资金对资本收益的重视度上升，债券的价格变动率也上升。 即使进行交易投资，也对业务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

风险管理。 在负利率环境下，基于复利的价格体系可能会扩大各类金融产品的风险。 而且，负利率突破了多个基础模型的假设，例如利率服从lognormal分布，cir模型将利率设为正等。 最基本的负数时的涨幅计算式也需要重新设定。 因此，负利率在技术上存在风险定价困难的问题。 另外，如果资金价格为负，则金融资产价格为负，如果重复衍生品交易(例如石油价格期货)，则市场风险管理的难度有可能大幅上升。

四、对我国的政策建议

负利率政策的影响不是简单的政策溢出，而是政策形成背景下经济金融、国际竞争结构的一些变化。 无论在国家一级还是在银行一级都需要相关的应对准备。

(一)国家一级

一是发掘自身经济快速发展的潜力。 面对不明确的因素，无论其他经济体政策的外溢性影响多么大，自身保持经济的顺利健康运行都是最重要的因素。 即使为了应对外部各种冲击需要进行货币政策的调整，使自己的经济稳定健康，政策的效用也会发挥出来。 国家已经发表了许多重大的地区战术，数字经济、新基础设施等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数据要素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 国内巨大的诉求市场足以支撑产业链的纵深迅速发展。 当然，核心技术等方面依然存在很多短板，扩大自主创新、知识产权保护等应该成为未来经济快速发展的支撑。

二是保持金融开放的态势。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秩序的恢复国内市场的吸引力进一步提高。 增加国内金融竞争，但对推进金融改革发挥积极作用。 年，外商投资法及其相关补助条例正式实施。 大量国际资本进入中国资本市场迅速发展，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等，辅助中国经济建设。 在开放过程中，各项规章制度陆续出台，有望进一步优化内部的营商环境，对中小公司、民营公司等是很大的利益。 金融机构在更激烈的竞争中不断增强自己的经营能力，有利于我国金融机构的中长期增长。 在更深的层次上，扩大金融开放，可以进一步加强中国经济和世界的关系，巩固疫情后的国际竞争地位。

三是维持货币政策的调整空之间。 相对于其他经济，我国政府的负债比率依然有所提高空之间。 随着疫情的持续，中小企业的流动性问题已经发展成为生存问题。 政策面处理的问题不是资金价格，而是公司的综合经营价格。 因此，财政政策的力量可能会更有效。 在前期改革的基础上，即使美国实施负利率，我国的货币汇率也能保持一定的稳定。 贸易水平的主导因素也是国际竞争，不是相关利率和汇率。 而且，利率政策一旦结束，即使还有很多其他工具革新，效用也会大幅减少。

(二)银行层面

1 .战术上要做两件事

一是降低快速的发展速度。 大规模是我国银行领域的惯性构想，大银行的资产规模更领先于世界。 负利率环境给银行的资产质量、利润水平和资本补充带来很大压力。 因此，战术行动必须保持谨慎，适当降低快速发展速度，必须考虑负增长和损失的可能性，即使是大型银行，也要考虑各业务线条、产品

二是集中在国内市场。 另一方面，我国实施负利率的概率比其他经济体低。 另一方面，我国经济增长的前景依然很有希望，国内机会会比海外多吧。 在全球普遍采用负利率的情况下，国内市场的重要性更显着。 另外，我国银领域庞大，除国际竞争因素外，瑞士、丹麦等银行采用的全球资产配置战略有可能失效。 我国的银领域也可能只能创建国内市场。 因此，银行的国际化战术应该致力于在技术、服务方面达到国际化水平，而不是扩大单一的国际市场。

经营中要做三件事。

一是全面展开内部模型的再检查。 银行金融市场和风险管理部门必须迅速完成利率模型的重新检查，修正前期正利率假设的缺陷。 要点对金融产品进行故障诊断，防止风险防止中的负利率引起的负价格状况泄露。 增加机器学习模型的模拟环境测试，避免将训练使用的数据仅限于历史数据，或放入模型陷阱。 要优化自动或量化事务处理中的触发条件设置。 当然，即使不比较负利率，面对多而复杂多样的经营环境，银行也必须着眼于更极端的风险度量模型，开始巩固风险防范边界。

二是提高中间业务的快速发展水平。 我国的监督管理对银行的存款管理很严格，但服务的存款有长时间的倾向。 特别是在负利率的场景中，银行也只是通过发掘服务的增加值来维持生存和利益。 要着力加强中间业务相关的专业化能力，提供高质量的“融智”服务，合理收取手续费。 必须制作简洁、清晰、透明的价目表，根据实际服务收钱，不要乱收钱和利息。 积极建立互联网活动的基础平台，扩大客户渠道，开发基于流量和端口的附加服务，增加业务场景。

三是巩固存款业务的基础。 对银行来说，存款的负利率会降低资金价格，但如何吸收存款是个大问题。 进一步优化银行支付结算功能，通过便利增加顾客对银行账户功能的依赖，延缓存款流失。 通过数字化变革中的各种扩展平台，提高顾客粘性，调动顾客交易行为中的沉淀资金。 好好保护顾客，重视现有的声誉，在外部风险恶化的情况下，也可以让顾客优先银行存款，为了安全的存款资金接受负利率和服务来取钱。

本文选自《现代金融指南》

本文作者介绍:博士、高级经济师、高级公司文化师曾担任中国建设银行建国分行长、北京市分行研究部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目前在建设研究院工作。 第一研究行业:商业银行实务和经营管理、金融风险管理、金融科学技术、国际经济和法律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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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高级经济师、高级公司文化师曾经担任中国建设银行建国分行长、北京市分行研究部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现在在建设研究院工作。 第一研究行业:商业银行实务和经营管理、金融风险管理、金融科学技术、国际经济和法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