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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金融家”:人民币发行后,解放区原来的货币依然流通,面临着新解放区内其他货币的干涉和威胁。 请介绍人民币最终统一货币市场的相关情况。
石老:成立中国人民银行,发行人民币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新成立的银行和货币,等待市场的考验。 12月2日晚,南汉宸探望毛主席,报告了中国人民银行的成立情况。 毛主席指示:“中国人民银行不是资本主义银行,而是社会主义银行,解放区的货币不是资本主义货币,而是社会主义货币,要维护人民政府和军队的信用形象。” 12月4日,南汉宸向银行全体成员报告,传达了主席的话。 本着这种精神,各部门开展了人民币推广事业,以“短论”、“社论”、“快板”、“黑板新闻”等各种形式,反复说明了扩大人民大众关心的问题,使有关政策更深入人心。
另外,中国人民银行的统一货币事业也进入了攻防阶段。 各解放区本来发行的货币必须逐步回收,此外还必须驱逐在后期解放地区流通的国民党金日元券、英镑、美元、港币等外汇。 因此,南汉宸制定了一系列货币政策。 对于解放区的原货币,我们负责到最后,用银领务、财政征收、贸易回收笼等方法陆续回收。 对于外汇,我们进行兑换,不允许在解放区流通。 对金银,实行富民政策,对不收缴的国民党金圆券,我们在解放区降低了其价格,解放区外价格很高,所以金圆券被赶出了解放区。 最终,随着解放区范围的扩大,人民币也完成了货币统一的任务,完成了设立中国人民银行的最初使命。
“现代金融家”:中国人民银行建立的过程确实很困难,这也是你一生难忘的经历吧。 请说出回顾这段难忘岁月的心情。
石老:背负着那个困难,昼夜忙碌的日子似乎还在眼前。 杨立三是个大孩子,身体很好,我记得1935年红军过草坪时,周总理病了。 他和陈庚一起担任总理。 何松亭去过英国剑桥大学,去过苏联,很早就和南行长认识了。 他个子不高,又胖,南行长叫他“胖子”。
在参加准备小组的员工中,我年龄最小,当时20岁以上。 南行长把我当父亲一样对待,叫我“孩子”、“小石子”。 在和南行长的交往中,有两点令人印象深刻。 一是他的马列主义水平很高,很多工作情况非常多很杂,但他可以充分利用马列主义,取得良好的效果。 他在统一财政,协助建立统一战线方面有经验。 因为党内的威望也很高。 其次,他有很强的全球感,经常站在全国高度考虑的问题上,开展工作,因此他的意见受到毛主席、董必武等领导的高度重视。
中国人民银行成立后,我和南行长在实务上的接触减少了,但个人关系依然密切,我经常去看望他。 幸运的是,后来筹备组的同志们各自有了新的岗位,但我们依然在为同样的目标,即新中国金融事业而努力。
尚明,原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兼中国人民保险企业理事长。 在半个多世纪的金融生活中,他历任天津市分行副行长、跨境业务管理局局长、跨境办公厅主任、跨境计划局局长等职务,领导新中国与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金融谈判,被谈判对手称为“聪明的东方人”和“强硬的小弟”
访问石雷老人那天下午,我按约定来到尚明老人家。 冬天温暖的阳光斜射进来,室内花木稀疏,安静。 91岁的尚老精神健硕,听到我传达的石雷老人的问候,他闭上眼睛微笑,表情是怡人的。 采访开始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像急于金融快速发展过程的学生不小心拿到了金融史学的百科全书一样,拿不到宝余了——转过头来,墙上的藏书映入眼帘。
“现代金融家”:首先让时间回到几十年前,从最远的记忆开始吧。 请说说认识南汉宸行长的过程。
尚老:我最初认识南汉宸是在1944年,当时我不到30岁。 他在陕西甘宁边区担任财政厅长,我在中央党校学习。 当时延安的整风运动已经进入总结经验的阶段,1943年4月,中央又发表了《关于继续开展整风运动的决定》,整顿党风,并对全党干部进行认真的组织审查,引导所谓的“拯救失踪者运动” 1944年春,相关领导层筛选错误事件进行平反,开始向受冤的同志道歉。
我当时从事筛选干部的工作。 首要任务是根据筛选对象本人提供的资料,收集相关人员的反馈,得到结果,明确情况和事实的调查。 南汉陈是我的认识对象之一。 当时他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追求真相,基于事实追求真相。 他提供的资料详细,毫不隐瞒,对自己的经验有争议的地方,态度确凿,既不夸张也不隐瞒。 我有时需要向他证明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或者,有争议的地方需要特别提出来听听他的意见。 他特别合作,和他交往很容易。
“现代金融家”:你和南行长不是因为金融结缘。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和南行长同行,在那些事业上合作过的?
尚老:我从中央党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延安财经事务所工作,主任是贺龙老总,副主任是陈云,这项工作干了几个月。 后来南汉宸和我调到晋察冀边区,我担任晋察冀边区银行的研究室主任,负责金融理论的研究。 南汉宸财政无处不在,直接领导和管理银行。 这是因为我和南汉宸同行。
华北财经事务所成立后,我们的工作联系比较紧密。 当时董必武召开经济报告会,大约一个月一次,财政、经济、贸易等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参加,人数很多。 我作为晋察冀边区银行的研究室主任,有时必须向与会者介绍晋察冀的物价指数、财政状况,比较国民党的货币发行状况,提出我们的应对措施。 南汉宸是董老部下华北财政方面的直接负责人。 因为这次会议讨论的问题、措施和结论都由他整理提出。
后来,我在华北银行和新成立的中国人民银行发行,处处长,货币计划处处长,主管货币的发行和资金的调整。 根据南汉宸的安排,我主要负责两方面的工作,一是计划资金,二是分配发行货币的数量。 当时每个银行都有资金,原始资金的来源和数量各地不同。 通常,金融状况是由当地的经济状况决定的。 陕西甘宁经济基础比较弱,各区干部培训又集中在那里,消费大。 因为这个财政状况不好。 山东的地理条件不错,相关政策也比较稳定,财政状况一直很好。 计划所通常调查各银行原始资金的规模和构成情况,明确各行底细,为人民币发行制作基础数据。 这个时期,我几乎每天都要直接向南汉宸报告工作,接触比较频繁。
“现代金融家”:中国人民银行成立后,你和南行长在业务上的合作越来越多。 根据你的理解,南行长在金融决策方面有独特的见解和措施吗?
还很老:解放前夕,银行的任务是恢复生产,支持全国解放战争。 因为这位银行干部背着口袋,挨家挨户发行农业贷款,迅速发展农村经济,孤立和包围城市。 解放后,南汉宸审时势提出了“支撑生产是银行的中心任务”和“银行的实务方针需要适时转换”的观点。 这很符合当时的形势。 在此期间,银行首先抓住外汇和贷款两个中心环节,推动工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快速发展:另一方面合理调整外汇品牌价格,推动内地特产出口贸易,增加农民收入。 另一方面,在发行农贷方面,重点支持农民经济作物增产。 双方是相辅相成的,鼓励工农结合、城乡互助、内外交流。
1950年,中央为了抑制通货膨胀,打击投机,决定统一管理全国的财政、金融、贸易,指示所有机构把钱存入人民银行,支付也通过人民银行处理,实行现金管理。 作为这场金融战争的总指挥,南汉宸一方面开设存款,以市场利率吸收社会游资,另一方面开设分店,保证了资金的迅速上升。 但是他的方法也有很多人表示犹他嫌疑人。 例如,一些银行的负责人害怕存款会给银行带来赤字。 另外,也有人担心,在政治环境不完全稳定的情况下,人心浮动,设置了很多分店,很可能发生拿钱个人逃跑的情况。 南汉宸认为,面对可能发生的个别风险还是全球快速发展更重要。 对此,他采取坚决的态度,“即使赔本也要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设立机构”。 后来的事实表明,没有发生过一件带钱个人逃跑的事。 半个多月后,全国货币回收状况良好,物价指数直线下跌。 这可以证明他在金融决定方面眼光准、气魄之大。
《现代金融家》:人们评价南汉宸行长,说他是中国金融系统的创始人,请举几个例子,形象地证明这个评价。
尚老:建国后,中国人民银行从石家庄迁到北京,在西交民巷前国民党银行旧居工作。 我是人民银行办公厅主任,南汉宸是行长。 他在中国人民银行行长的时间内,首先做了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加强人民币发行,驱逐其他货币,稳定货币市场二是整理金融机构,包括官僚资本交接等三是构建新中国金融体系,金融制
当时中国银行的领域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他在任期间发行了一系列关于储蓄存款、出纳制度、坏账总则、利率调整、设立银行学校等的文件。 可以说这为人民银行领域的业务奠定了制度基础。 另外,《关于接收旧货币的通令》、《农村信用合作社章程准则》等相关政策文件也是他发行的。
南汉宸还是新中国保险业的创始人,第一次全国保险事业会议( 1949年9月,北京)在他的推动下召开。 之后,薄一波写了亲笔信,说“中央同意成立保险企业”,要求全权负责。 10月20日,中国人民保险企业在北京成立,接受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的直接指导,总经理由南汉宸的副手、人民银行总行的胡景汀副行长兼任。
《现代金融家》:南行长有丰富的统战经验,朋友多,关系广,所以南行长为人民银行聚集了很多人才。 你能说说那时的情况吗?
尚老:由于工作需要,除了至今为止丰富的革命经验之外,南汉宸接触的人很多,范围也很广,各方面,各层次的人都有。 由于从事多年的统一作战,党内威信极高,特别是与西北方面的人员交流较多,很多事件他很容易在中间调停。 当时人民银行机构少,执行力还弱,南汉宸出动了他的个人关系,依靠这些朋友贯彻实施了政策和措施。
中国人民银行成立初期,许多国民党旧银行的老人基本上留在原来的岗位上。 以这样的量采用,为金融事业留住了很多人才。 当时银行系统聚集了很多金融经济干部,如何聚集松亭、项克方、冀朝鼎、丁冬放、曾凌、杨培新、汉雷、王兰、邱晴等。 他还建立了银领域的事务数据库,请季陶达、吴清友翻译前苏联、东欧方面的论坛,请宁嘉风、郑伯彬、陶大㈣、朱绍文等翻译西方和日本的国家银行图书资料,最后出版世界各国的金融图书一套,新中国经 这些任务没有专家是无法完成的。
对于这些被吸引的人才和与党的地下事业期交往的国民党高层人士,南汉宸继承了“统一战线”,几乎把他们当作朋友来对待。 建国后,很多人在就业事件中向他求助,但他可以帮忙。 这个身体像磁铁,不管放在哪里,都能把铁砂吸引到他周围,而且越滚越大。
《现代金融家》:除了广交友、熟人善任之外,南行长在工作中有什么特别的做法和经验吗? 你如何评价南行长的事业?
尚老:南汉宸事件耐心,脾气好,说话慢,发生问题时多讲道理,少和同事红脸。
另外,他在工作中非常细致,思考问题比较全面,非常重视搜索疑问,根据情况采取不同的措施。 他的书包里总是有两个笔记本,一个是笔记本,汲取大众智慧的另一个是日记,记载着大事和自己的体验。 所以,他做了报告,经常事例生动,道理鲜明,很有魅力。
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一个身体的工作总是越细致,越熟练,做很多不同工作的人就越少。 但是,正如被称为时势造英雄的那样,南汉宸不仅从事财政、统战、金融、贸易促进等许多繁杂的工作,还很好地结合了这些工作:他将从事统战工作的各界人士介绍到革命、金融、贸易促进等各行业 然后在具体事业上和这些人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巩固了党的统一战线。
他调任贸易促进会,还在中国人民银行兼任总经理,但由于工作关系经常出国,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了。 有一次我去贸易促进会的公关见到他,当时他六十多岁了,健康状况不太好。 几年后,文革开始了,我们受到了迫害。 后来,听到他冤死的消息,作为他的老同事、老朋友,我感到很难过。
还从老家出来,已经是夜华灯了。 在中国人民银行成立57周年之日,拜见两人筹建的元勋,能听到他们亲自参与的金融风云,是所有金融工作者的荣誉。 但是采访后,我的心已经不兴奋了。 眼前摇晃的是,在回答的间隙被两个老人的脸上瞬间愣住的关系,无意识的沉默,然后仿佛它穿透了我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的眼球。 我知道,有什么样的深滑,厚厚堆积的岁月,已经成为中国金融事业的沉重包袱,与中国人民银行和所有金融工作者一起,并肩前进。
标题:【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访尚明、石雷两位金融老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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